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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沉吟,終究還是順應了言重山的意思拿來酒盅,“不知章姑娘傷勢如何?那信箋上寫的含糊其辭,讓人憂心。”

“哦?是讓你憂心罷?我不擔憂章姑娘,倒是更擔憂你。”

李崇烈一窒,“我、我對章姑娘並沒有……”

言重山笑道:“我知道你是因先前受過章姑娘的恩惠,只將她當妹子。我所擔憂之事也並非這等兒女私情,而是現下京城中的動靜。”

李崇烈眼神一閃,避重就輕的答道:“不是說今日難得悠閒麼,何必提這些煞風景的?來,喝酒,我敬軍師一杯。”

言重山帶來的酒只那一小壺,因衛玄的禁酒令,即便如言軍師這般在軍營中混得如魚得水的,也很難私下裡弄到足夠的酒水開懷暢飲。

有意的試探被李崇烈四兩撥千斤,這頓酒喝得溫吞,推杯換盞三五回,壺已見底。

言重山搖了搖酒壺,感慨一番不過癮之後便施施然去了。

李崇烈直到房中只剩他一人,這才卸下鎮日偽裝的溫吞臉色,細觀其眉宇,比去年秋季初來北疆時多了一分睿智犀利。

重新坐回書案後,李崇烈由兵書中取出一封信。這是才剛送到的家書,不是母親寫來的,而是他的父親,肇親王親筆。

真是可笑啊,在京城時住在同一個王府之中,每年卻見不上幾面的父親竟會突然給他這個庶子寫家書?

展開信箋,端正的書法談不上蒼勁有力,卻別有一番大家風範。只可惜,與母親珍藏著的父親在年輕時寫給她的情詩相比,如今這男人的落筆中已帶著三分浮躁,收筆潦草心不在焉。

李崇烈冷冷一笑,估計是忙著去逗弄某個嬌媚動人的小妾罷?

早在十一二歲上,碰巧於王府後花園中撞見涎著臉對三個美婢伏低做小浪態畢現的父王時,李崇烈便對這個男人絕望了。

荒淫無度!

李崇烈使勁兒揉了揉太陽穴,盡力把已經深深刻印在記憶中的淫。靡畫面摒棄。身為一個男人,還是一國之親王,皇帝唯一的親弟弟,如此尊貴的身份卻追著女人的屁股跑?

可恥!

現下又寫信來召他回京,說什麼思念幼子?哼!明擺著是怕他在北疆收攏軍心,多一個和自己嫡子爭奪皇位的砝碼而已。

李崇烈起身替自己倒了碗茶。

水已冷,卻無妨,他現在正需要冰冷的水來澆熄心頭怒火。

在這封虛情假意的家書末尾,草率了提了幾句母親生了病。在李崇烈心裡,父王只是個讓他隨時提醒自己不可墮落成這般無恥荒淫的負面角色,只有母親是他唯一的牽掛。

也許在天下所有兒子的心中,自己的母親都是最美最溫柔的罷?

母親苦了那麼些年,被肇親王妃那個賤婦欺辱了那麼些年,多希望能將母親接到北疆來,讓她也盡享太平安樂的日子。

李崇烈從未希冀過那個萬人之上的位置,他只想能儘快在北疆站穩腳跟,藉由此次戰事獲取軍功。只有他先立足,才有資本把母親從親王府那個虎狼之穴中接出來!

但是,母親的病……

李崇烈攥緊了拳,狠狠的捶在書案上。他該怎麼辦?

“肇親王的家書末尾提了陳夫人身染重疾之事,依屬下看來,那幾筆並非肇親王親筆,而是有人模仿其筆記後加上的。”

言重山的手指在膝頭緩慢的敲擊著,“哦?這麼說來是有人想將李崇烈誑回京城嘍?”

燭光搖曳的內室,一名做普通士兵打扮的青年正恭恭敬敬的單膝跪在言重山面前,聞言略一拱手道:“是!潛在京城的探子來報,陳夫人近日確實身體微恙,雖不是信上所言那般嚴重,但食慾不振,夜不能寐,血虛陰虧等症全部添全。屬下以為,恐怕有人對陳夫人暗中動了手腳。”

言重山閉目沉思,手指依舊有節奏的敲擊著。

片刻後忽然一笑,“是了。萬事以孝為先,以老爺子的迂腐,若是知道李崇烈置母親重病於不顧必然大怒,他可不管什麼軍務不軍務,邊關打破了頭他也只想著當聖賢明君!”

“請大人謹慎言辭!”

言重山睜開眼,“跟你們我還要謹慎豈不是要憋死?早與你說了,無需這般遵從禮節。自我進添翼所第一天起,便將你們當了親兄弟。”

見那探子依然遲疑,言重山笑道:“這可是你們崇敬無比的璇璣營前輩留下的規矩,一朝共事終生兄弟。再說,你當我不知你們亦對老爺子有諸多不滿麼?可惜啊,在世宗手下助其監察百官開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