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說我也知道!從小到大,你時時都偏向文筳以為我看不出麼?安夫人那個賤人使手段生的果然就是個孽種!”
姑奶奶一瞪眼,“我偏心文筳就是因為他是王府中唯一的庶子,王爺心中只有你和你的孩子,殊不知如此偏頗最容易讓庶子心存怨恨!”
王妃冷笑,“原來我還錯怪堂姐了?只可惜,你這招也不大好用。寵了靳文筳這些年到寵出一個狼崽子來?!”
姑奶奶攥著王妃的胳膊一晃,“你給我消停些罷!我早就知你恨我怨我,但那些不過是宅子裡女人之間爭寵鬥心眼子罷了。只說現下,我這次絕非是要做樣子給你個交代,文筳鑄下的大錯已讓他再無資格身為我筑北王府的子嗣。若是他今次死在戰場上也就罷了,便是有命回來我也不會放過他,輕則貶為奴籍扔到儷馬山採石場裡自生自滅,重則斬立決!”
“啊!”王妃神色一震,難以置信的看著姑奶奶,“你……為何?”
“不僅僅是因為他嫁禍文符的事,”姑奶奶面上浮起一層疲憊,向來犀利的眉眼中有股難以言喻的哀傷,“這孩子,已經對這個王位魔障了。小時候那麼聰明的二妞妞,現在旁的人許給他一塊餅子,他就看不見腳下的深淵了……我真希望他能迷途知返,但,王爺親筆給我寫了一封信,不許我再幹涉。”
王妃握住胳膊上姑奶奶的手,“堂姐的意思是,文筳在邊關闖了禍?”
姑奶奶輕嘆一聲,“就看他自己怎麼選了。”
王妃雖對王府的政務不甚熟悉,但這話裡話外也聽出些端倪,見姑奶奶面色不佳便扶著她又坐回椅子裡。
“堂姐,王爺這人有時衝動不計後果,文筳,真的犯了很重的罪以至要被貶為奴?那王府怎麼辦?文符的身子……”
姑奶奶苦笑著拍了拍王妃的手,“我相信文符吉人自有天相,畢竟還有劉太醫在,咱們北疆的山裡全是寶,鹿鞭虎鞭一天一條,我就不信給文符補不起來!”
王妃一愣,隨即面上一紅,笑道:“堂姐這是說的什麼話!天天吃,文符怕是要被你補得七孔流血了。”
姑奶奶笑道,“這是你頭一次對我笑得這麼真,說話這麼俏皮。以前的事……”
王妃搖搖頭,“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今日之事陰差陽錯,最終得以真相大白,可見人在做天在看。功過是非孰對孰錯,誰又能說得準?我現在只想將文笙與靜言快些接回來,邊關畢竟不是女人待的地方,兩個孩子又都受了傷。”
說話間忽然神色一動,王妃略微壓低聲音,“那這件事要不要告訴靜言?還是……”
姑奶奶想了想,笑道:“先不說,靜言那丫頭可不一般,我覺得她早就有所懷疑,但一直悶在心裡。你可知,她還曾私下查過文符當晚去的飯莊,問過替文符牽馬的小廝。這丫頭不吭聲也便罷了,真張開嘴能一口就能咬死個人。”
王妃沉默片刻後說:“總要還她和她嫂子一個公道的。”
北疆,興圖鎮。
“二公子想立軍功何其簡單?只需由小人帶領一隊兵馬假扮琉國人時不時騷擾一下山民村落即可。”
程參軍的話讓靳文筳心中一動,在去年秋獵大宴上,大哥和衛玄不就是聯手演了這麼一出麼?什麼剿滅山匪,必然是他們使人假扮出出風頭罷了!
可恨他現在守著的破地方有天險為屏障,哪裡像儷馬山那般好攻?
琉國人便是真傻了也不會來打興圖鎮!
當靳文筳對程參軍的提議心動的一剎那,就註定了他會走上一條不歸之路。
他的選擇似乎離自己所求的軍功和王位又近了一步,但實質上,他只是遠在京城的譚氏陸氏兩大宗族的一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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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重山提著燈籠沿帝泉關兵營中的甬路慢慢悠悠溜達到中後方,在一扇門前停下,打門,“李參將歇下了麼?”
隨著裡面的人一聲“請進”,言重山將燈籠往門口的架子上一別,推門而入。
李崇烈已卸下甲冑,只穿著一件樸素的武袍由書案後站起,“言軍師這麼晚來可是有緊急軍務要通報?”
言重山伸手在懷中一探,變戲法似的摸出一隻小酒壺,“拿杯子來,咱們哥兒倆喝幾盅。”
李崇烈有些為難:“這……衛將軍有令不得夜間飲酒。”
“怕什麼,他現在正一怒為紅顏蹲守在興圖鎮,搞不好這廝還會不顧局勢帶兵去挑釁琉國邊境,參將何必辜負這難得的悠閒?”
李崇烈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