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卻因犯下玷汙門楣之罪被家中驅逐軟禁在別院。
若是普通人家的姑娘還好辦些,既懷有二公子的骨肉悄悄的娶回來也便罷了,但以廖清婉的身份卻是萬萬不能,否則不僅是廖氏丟了顏面,王府更是無法對外交代。
這樣人家的女孩兒,理當明媒正娶才對!
思前想後,正是為難之際,湯先生忽然想起廖清婉提及二公子在城外接辦了一處小院,而他們便曾在此幽會。
於是湯先生便親自帶了幾名隨從護送廖清婉去了城外的院子。
一來是讓懷有身孕的廖姑娘有一個棲身之所,二來這是二公子私下裡買辦的院子,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湯先生雖足智多謀,但畢竟只是王爺的謀士,王府家事不便過多參與。於是將廖清婉暫時安頓於此免得讓王府骨肉流落在外,只需等姑奶奶由蒙州回來,再交由她定奪即可。
然而,等他帶著人來到小院時,那看守院子的中年漢子神色慌張眼神飄忽不定頓時引起了湯先生的警覺。
且先不論二公子和廖家小姐這對年輕人色令智昏的輕浮行徑,按照湯先生此等正人君子的做派,廖姑娘日後必然是要被娶進王府的,由這般鬼鬼祟祟的奴僕來伺候讓他怎能放下心?
於是原定將人送到就打道回府的湯先生乾脆坐下來與郭氏夫婦拉起家常,巧舌彈卷間,普普通通叮囑食宿的小事也能耗上半個時辰。
給同來的隨從使個眼色,那都是跟在先生身邊十來年的老奴,隨便一個拎出去也是八面玲瓏,當下便有二人悄然退出房外,將這小小一個三進院裡裡外外探查了一遍。
不片刻就有隨從回來,湯先生一看他隱在長衫旁做的手勢便知果然有事。
可他萬萬沒想到,在回城馬車上聽到的訊息卻是位於後院有一塊頗為可疑的新翻弄過的土地。北疆的冬季和初春土層全部結凍,到底是什麼事讓那他們竟不惜在這種季節破土?
隨從面容嚴肅,壓低了聲音:“先生恕小人直言,看那形狀,這塊地下面恐怕有大凶。”
湯先生沒言語,只是閉目沉思。
待到回了王府便直接招來侍衛頭領,暗中派人夜探那小宅院。
王妃渾身一震,驚恐的看向泰然自若的姑奶奶。
“來人。”姑奶奶磕了磕菸袋鍋子,閒閒的一揮手,“讓侍衛們在院子裡立起木樁,將這裝死的賊人拖出去綁上,五十鞭子先餵給他嚐嚐,看他還裝不裝?”
“堂姐……”
姑奶奶柳眉一豎,“怎的?你想給他們說情麼?現今正是春暖花開,太陽這麼好,不如隨我出去瞧熱鬧。這裡頭藏著的秘密等你知道了,恐怕比我下手還狠。”
王妃只得抿緊嘴唇,僵硬的被姑奶奶攥著手腕拉了出去。
郭氏一看王府中人是真要動傢伙,頓時嚎哭起來,“怎麼說打就打?沒天理了不成?我們當家的素來老實,要打也要給個名頭不是?”
姑奶奶站在門廊下,看著被侍衛捆在木樁上的男人冷笑道:“老實?這麼老實的人竟會給人當幫兇?真是笑話。”
有侍衛雙手託著一條通體烏黑的長鞭,在姑奶奶面前單膝跪地。
“打!”
侍衛低頭一拜,起身行至木樁前,放開長鞭略一停頓後,只見其振臂向後一抖復又向前揮去,那烏黑的鞭子猶如烏龍出洞,啪的一聲抽在郭有財背上。
郭氏想衝過去阻攔,但被兩名時常跟著大郡主打獵遊玩的健壯丫頭一腳踹翻,又有第三人上來對著她噼噼啪啪的抽了幾個嘴巴。
王妃側開頭不忍去看。
院子裡除了鞭笞聲一片靜悄悄,那郭有財似乎也是個硬骨頭。但當抽了二十多鞭時,他終於受不得了,高聲呼喊道:“我招!”
姑奶奶輕蔑一笑,“把五十鞭打完再議!以為我說過的話是玩笑麼?現下只是讓你嚐嚐小手段,若再敢有所隱瞞,後面砍手砍腳才叫好看呢~把達森給我叫來!”
前堂,已經哭得背過氣去的郭氏被拖到一角由兩個丫鬟看著,應召而來的達森照例沉著臉,默默的站在郭有財身後。
飽飽的捱了一頓鞭子,郭有財悔不當初,早知如此有一說一還能免些皮肉之苦不是?
當下便一口氣說道:“所埋之人並非小人所殺,這事是在二公子出征前。那時廖姑娘與家人扯了謊,說是去親戚家小住,實則被二公子接來院中幽會。那幾日二公子天天下午便來,來了也不大與我們夫婦說話,只鑽進屋子和姑娘盡情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