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份,如果孩子不是睿哲的,而是老滕的,那就算現在把孩子生了出來,他也會把孩子毀屍滅跡,讓睿哲背上這個毒殺親兒的罪名!畢竟一份鑑定報告能證明什麼,只要孩子沒了,他們永不承認,小涵懷的孩子就永遠是睿哲的,所有的傳言都是空穴來風!
這就是他這個父親送給小涵的二選一禮物,這個女兒必須要為她的任性和自私付出一定的代價,用墮胎流產的風險來挽回她的面子,洗清她與老滕的關係!
不然日後,他鄒家遲早會死在這些流言蜚語之上,被這個任性的女兒弄得家破人亡!
“老鄒,還是讓小涵把孩子生下來吧,藥流會出人命的。”書記夫人藍氏早在一旁哭紅了眼,聲音都嘶啞了,沒法再尖聲大叫,一直抓著丈夫的肘彎不放,“等麻醉一過,她就會痛了,原本她這身體就不大好,再被這麼一折騰,我只怕到時候保住了我們鄒家的面子,卻保不住女兒的命!老鄒,女人墮胎是很痛苦的,我們可以讓她先把孩子生下來,再溺死……”
“溺死?”老鄒撥開那死死抓著他的玉手,讓她不要再激動的拉拉扯扯,傾下身低聲警告道:“溺死一個出了世的孩子,就是殺人犯法,必須要負刑事責任!但打胎就不一樣了,打胎是因為胎兒不健康或者被人打了毒針,必須要打掉,是合法的。所以以後長一點腦子,不要在有人的地方胡說八道,小心隔牆有耳,被人抓住把柄!”
“那怎麼辦?”藍氏放開他,啞聲哭嚎著軟軟跪到地上,目光呆滯,披頭散髮的完全成了一個瘋婆子,“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啊,如果沒有了她,我以後該怎麼活?當初我不應該將她往火坑裡推,就該阻止她去赴約,讓她趁早與滕睿哲結束牽扯,再找個好男人嫁了……是我害了她,把她往滕家那火坑裡推,讓她現在生不如死……”
她一邊哭一邊嚎,喉嚨裡一直在哽咽,跪在地上捶足頓胸,並打了自己一巴掌,“你說我是不是犯糊塗啊!我鄒家條件差嗎?為什麼一定要讓小涵嫁去滕家受罪,天天看滕家的臉色?!我的女兒才是寶,不缺男人追,那些男人隨便哪個都比滕睿哲優秀、乾淨,家境又殷實,犯不著為他背上臭名聲,賠上一生啊!”
“好了,說這些有什麼用,都已經走到今天這一步了!”老鄒皺眉,扭過頭髮出一聲怒呵讓她不要再哭,哭得心煩,伸手將她從地上拉起來,摔到椅子上坐著,冷道:“你這樣子在外人面前裝裝官太太還可以,一旦開口說話,就是一小市民。別動不動就當眾尋死膩活、像跳蚤一樣的大呼小叫!我鄒家的面子都被你丟光了!”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面子面子!到底是你的面子重要,還是女兒的命重要?!”藍氏披頭散髮的揮起手就來打他,又變身成了一潑婦,“如果小涵的奶奶知道你這麼對她,一定會被你活活氣死!”
“你鬧夠了沒有!”鄒書記更加厭煩,退開兩步躲開了,懶得再理她,把身上被她抓過的衣衫拂了拂,“你現在就像從瘋人院裡跑出來的瘋子,不可理喻!”
“小涵是我辛辛苦苦帶大的,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我跟你拼命!”
“拼什麼命,小涵也是我的女兒!”鄒書記正厭惡著,努力忍著脾氣,恰好看到鑑定科的醫師這個時候拿著化驗好的報告單從門裡走出來了,推開這個惡妻轉身往這邊走,“醫生?”
“鑑定結果與上次的結果基本上相同,您可以看看。這個過程一直是由您全程陪同監督,看著我們解析、提取、化驗的,資料絕對不會出錯!”鑑定科醫生一五一十向他報告,“兩組資料皆接近百分百,在親子關係裡算直系血親,屬父子關係。”
“好了,不用再說,你們出去!”鄒書記抬手,示意醫師不用再解釋,馬上出去!一雙眼睛則緊緊盯著報告單上那些刺眼的資料,後腳跟差點有些搖搖欲墜。小涵,你怎麼能做出這樣不體面的事,讓我鄒家情何以堪!
這就是你堅持要生出孩子的理由?生出來讓大家爭先恐後的看我們家笑話,把你祖宗的臉都丟盡?!
——
手術室外也有兩個鄒家的保鏢把守著,每人兜裡都揣了把槍,長得五大三粗、面無表情,像兩尊化石立在手術室門口。
鄒書記走到他們面前,雙目陰沉,老臉鐵青,對他們點了點頭:“現在馬上把門開啟,抓緊時間把事給辦了!兩分鐘後通知院方——小姐在手術檯上被人注射毒針,出現大出血!”
“是。”有了上頭的批准,兩個保鏢這才敢奉命開啟手術室的門,往這鄒小涵可能脫光衣服的手術室裡走,準備傳令下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