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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銀票。

戚媽媽捏著信件和銀票,很難說心裡到底什麼滋味。

當戚媽媽推門而出的時候,已經又是往日賓客盈門的時候,滿屋子的姐兒沒一個敢在屋裡歇著的,乖乖在大廳圍起來坐好。廳裡倒是掌了燈,只是燈光晦暗不明,像捉摸不定的心事。

戚媽媽拾級而下,將將走到月白跟前,伸手捏住她下巴,仔細端詳著,像看美人,也像看珠寶。

半晌,還是深深嘆了一口,轉身回了屋,一句話沒說,只揮了揮手,又開了業。

華燈初上,觥籌交錯,笑語嫣然。

只是,第二天,旖旎閣遞上去的參加花魁賞的名單裡,壓軸的那個,換了個人。

訊息傳了出去,簡直要掀翻了天。戚媽媽雖說是沒有給月白臉色看,卻架不住其他姑娘的指指點點。

月白心裡這個羞憤難當。本來淪落風塵就已經彌足羞恥,現在這一年轟轟烈烈的造了聲勢,結果卻讓自己成了一個笑話。

如何忍得?

很快,花魁賞到了,各家老*鴇帶著姑娘們,浩浩湯湯去了今年做東的軟玉軒。參賽的參賽,看熱鬧的看熱鬧。幾乎家家都是人去樓空。

戚媽媽帶了所有的姑娘,獨獨留下了月白。

戚媽媽倒是好意,免得她再被人圍觀,心上受不了。

可其他的姑娘,少不得來嘲諷一番。踩低拜高的姑娘,終究還是多的。

待到大家都走了。月白冷著臉看著自己房間裡已經做好的衣服首飾,收了套舞衣,換了身便衣,素面朝天,一個人,出了門。

如何忍得!自家爹爹便是錚錚鐵骨不肯屈服,才落得如此下場!自己忍辱偷生也便罷了,落難還要被人如此欺辱。

如何忍得!

月白打定主意,便是命喪當場,也絕不忍這一年!

花魁賞同這煙花之地是一樣的,流光溢彩,那是給別人看的。後臺混亂無比,人多雜亂。

也正因如此,月白低著頭,扮作灑掃侍女,不費力氣,便混了進去,單等那司儀宣佈緋色姑娘衛冕成功,請大家稍待片刻,緋色姑娘換裝完畢,便來答謝歌舞。

月白尋到了緋色獨自的梳妝間,緋色見到她雖然是愣了一下,但又如何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於是給她梳妝換衣,月白堅定的未簪珠翠,未塗脂粉,單單一身素白紗裙,赤了雙足,頂了頭紗。往那兒一站,隱隱綽綽亭亭玉立,便是一副美人圖。

緋色令自己貼身使女跟在月白身後,扮作自己,往舞榭走去。

縱然二人身量不盡相同,但有輕紗遮住了面容,有燈火隨著晚風緩緩搖曳,照出來的人兒憑空多了一份搖曳的風情。臺下眾人只覺得自己簡直要醉了,滿腦子只有這麗人的舉手投足,哪裡還有心思去分辨這人是不是緋色。

絲竹起,晚風涼,美人兒於燭火之下、舞臺之上,輕甩水袖,便是一舞驚鴻。不同於緋色的溫潤貴氣,月白的舞帶了一份和年齡不相稱的肅殺的美豔,她站在那裡,高高昂起頭,雖然隔了一層頭紗看不到舞者的神情。但臺下眾人卻彷彿依然可以感覺到,那種睥睨眾生的姿態,彷彿神女下凡。

臺下看得如痴如醉,舞蹈結束,月白微微行禮。司儀便一疊聲誇著她,只說此舞只應天上有,人間能有幾回見,說緋色姑娘去年說今年的花魁才名副其實,原來早早的就準備下了。

這時候卻聽後臺有人高聲說了一句,自然是早早就預備下了。卻是緋色的聲音。

眾人正納悶著,就看見緋色掀開簾子,款款行至舞臺,同那紅衣姑娘站在一起,相視一笑。

臺下眾人議論紛紛,其他幾家老*鴇對視了一下,不約而同地轉過頭來盯著戚媽媽,戚媽媽只覺得自己腹中簡直要抽筋。

旁人也就罷了,她如何能不知道臺上這是誰!那身段,那舞姿,那氣度,那衣衫,無一不眼熟,無一不是精心準備許久之物。

戚媽媽冷汗直冒,有如驚弓之鳥,三伏的天裡,她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邊,戚媽媽驚惶不安,那邊,臺下眾人已經開始喧鬧,有人已經開始驚喜高呼,說一定是那位!一定是!沒跑!

一個帶兩個,兩個帶一群,大家高呼著要司儀揭下那面紗,一睹廬山真面目。

臺下,幾個老*鴇已經起身朝戚媽媽這邊走來,面色不善。

臺上,緋色同那女子笑了笑,伸手揭開女子薄紗,眾人一睹廬山真面目。

臺下驚呼一片,臺上驕傲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