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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戚媽媽看著越來越近的幾個老*鴇,急著扯著嗓子朝臺上罵了起來:“那小淫蹄子!誰讓你出門的!看我不打斷你狗腿!還不給我下來!臉都給你丟光了!”一面說著一面領了龜公,氣勢洶洶朝臺上走過去。眼看著是要當場綁了人回去。

月白傲然看著戚媽媽,輕蔑一笑,轉身踩上舞榭的邊緣,白衣當風,皎潔的月光輕灑在女孩子赤*裸的腳上,鋪出一層柔光。

月白看看緋色笑了笑,縱身一躍,便是要朝著那河中跳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月白剛剛跳出去,卻撞進一個胸膛,被人生生抱住,而後一個縱身飛起,落地之時,自己已經又回到了舞榭之上。

月白尚未抬頭看這人的臉,便聽到一個頗有磁性的聲音愛憐道:“自古紅顏多薄命,姑娘為何還要自尋短見?”

月白後來每每會想到這一刻的時候,總是回憶起那一雙眼睛,彷彿古井一般沉澱了歲月,卻依然澄澈。那關心,就是關心,並不含著半分功利,不含著半分算計。

這人將月白輕輕放下,朝著衝上來的戚媽媽拱拱手,“盧某不忍美人香消玉殞,擅自出手,還望戚媽媽莫怪。”

戚媽媽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直勾勾看著這個自稱盧某的男子,半晌才訥訥一句,“盧,盧公子如何回來,這麼早。”

那盧公子只輕輕一笑道:“盧某心裡一直惦記著去年緋色姑娘之言,這才拼了命的趕回來。”說罷看了看月白,清淺笑道:“也正因盧某趕了回來,才算頭回明白,到底何謂‘春風十里揚州路,捲上珠簾總不如’牧之誠不我欺。”

戚媽媽乾笑著,著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月白卻不管這許多,只抬了頭清朗朗一句:“盧公子,我只問你,你救得了我一次,可救得了我以後?”

那盧公子愣了一愣,卻看到幾個有分量的老*鴇通通上得臺來,龜公忙不迭扯了帷幕將臺子遮住,不讓臺下看到裡面情況。

月白原本冷笑著站一旁,只等看這突然冒出來的公子哥的笑話,卻不料,一群老*鴇都諂笑著同這盧公子問好。

月白正愣怔著,緋色戳了她一下,悄聲道;“此人便是那‘月夜惜歸終須歸’的盧公子。”

月白的臉,騰得,就紅透了。

秦樓楚館的姑娘,見得最多的便是男人,來也是男人,去也是男人。姑娘們心照不宣地守著自己的勢力範圍,鮮少起爭端。

唯獨有一個人,是踩在眾姑娘心尖尖上的人。

這人,便是盧惜歸。

他長相俊朗身姿挺拔,便是埋沒於人海之中,也一眼可從繡樓上望見,絕無可能認錯。

他學識淵博,談吐雅緻,翩翩有禮,見君而知天下男子皆為濁物。

他流連秦樓楚館,為美人簪花畫眉是常事,姑娘們為了留下他使出渾身解數,他若是寫了一闋詞給哪個姑娘,姑娘能被人羨慕上十數天。

他滿腹經綸才高八斗,大家閨秀們也對他青眼有加,年年鵲橋會,他都是座上嘉賓,收到繡囊香包無數。

朝堂之上,他是剛直不阿的臣子。

香閨之中,他是最懂得珍惜美人的才子。

柳三變怎麼說來著,“黃金榜上,偶失龍頭望。明代暫遺賢,如何向?未遂風雲便,爭不恣狂蕩,何須論得喪。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

何況這位,還未失龍頭望。

不是柳三變,勝似柳三變。

月白自進了這勾欄院,便沒少聽姑娘們說起這‘月夜惜歸終須歸’的盧公子。

每每提起,姑娘們都一臉憧憬。前院的姑娘還有機會見到本尊,可月白被戚媽媽一直單獨養在後院,學習著各種藝技,輕易不准她出門,哪裡有機會得見一面。

月白也曾想過若是有朝一日得見盧郎,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

只是,千般想象,也從沒想過,竟是眼下這場景。

月白只覺得有些暈眩,耳畔傳來嘈嘈雜雜的討論聲,卻是充耳不聞。她看著各家老*鴇嘴皮子飛速顫動著,不知嘰嘰喳喳說了多少東西,而盧惜歸就微微笑著,不住點頭,偶爾說上一兩句。

似乎過了很久,也似乎只過了一瞬。她看到盧惜歸轉臉看向自己,開口說話。那神情,溫潤如同養熟了的玉石一般,讓人覺得說不出的舒服。一時間,月白看得痴了,沒聽到,也沒回應盧惜歸。

緋色戳了她一下,月白這才回過神來,她粉裡透紅羞著一張臉,正不知道要說什麼,就聽那盧惜歸又開口問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