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問一問玉寶音,她不回長安,要前往何地?可是一閉上眼睛,居然就來了睏意。
元亨迷迷糊糊地道:“怎麼你一給朕針灸,朕就想睡覺呢?”
因為只有他睡著了,才不會在蕭般若的跟前胡言亂語。
她和赫連上的談話,元亨聽的一清二楚。
玉寶音自然知道這回事。
她不想讓蕭般若現在就知道她的決定,只因蕭般若一定會問“難道你就不回長安看你娘了?”
回是要回的,可暫時不想回,還有,就是回了也不會常住下去。
有一件事情,等她舅舅來的時候,她要叫上元亨,定一個三方協議。
七日之後,秦纓和護送他的兩千人馬,終於晃悠到了金斗河。
饒是見過了玉寶音和元亨的千軍萬馬,再一見之時,秦纓的第一反應還是莫非碰上了攔路的。
幸好,護送他的人馬有一千是玉面軍,這就認識負責攔截他的蕭橋。
秦纓被客客氣氣地請到了大帳,還天真地問:“你們為何在這兒駐軍?為何不進建康呢?”
元亨笑道:“怕成肉醬哩。”
蕭般若就是橫眉怒對,就只差挽袖子開打了。
秦纓心說,這不對啊,他倆還在一塊兒喝過酒,這孩子這麼快就忘記了?一定是出了很大很大的事情。
玉寶音一瞧見秦纓,就替他著急,天真良善的爹碰上了有心理問題的兒子,往後的日子他會有多麼煩心,那是可想而知的。
她本還想在建康中留些時日……如今她明白了,她若是一留在建康,勢必要留到死,也不一定能幫秦纓走出困局。
她擺了擺手道:“舊事不提,我在此等著舅舅,是有事情要同舅舅講。”
“什麼事情,你儘管說。”
秦纓如今已與元亨平齊,可他的皇位是怎麼來的,他心裡還記著呢!
路上來的時候,他就想好了,元亨對他也算是有恩的,他得記著他的恩,卻也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畢竟國威不能丟呢!
秦纓清了清嗓子,下意識瞧了下元亨,瞧他坐的筆直,便也挺直了腰板,學他的傲嬌和大氣。
那廂也坐著的玉寶音便道:“舅舅,大周的皇上助你得了皇位,這可算是恩義?”
就見秦纓點了點頭,玉寶音心說,當爹的就是比兒子懂事。
她又道:“是否要準備謝禮?”
秦纓又點了點頭。
“那謝禮是多少?”
這可將秦纓難住了,他道:“我多年不在建康,也不知如今是個什麼情況?這謝禮……待我回了建康,清點了國庫,瞧瞧,瞧瞧能給多少給多少…可行啊?”
玉寶音便去看元亨。
元亨道:“行,南帝再和朕定個協議,若有朝一日,朕要攻打大齊,就算南朝無力出兵,也不得倒戈向大齊,如何?”
秦纓鬆了口氣,“那是自然,我秦纓還做不出蛇咬農夫的事情。”
可你兒子已經做了。玉寶音嘆了口氣,不過既然元亨都不介意,她又何必揪著不放。
她道:“既然兩位皇上已經達成了協議,那麼,我再問一句,此次我可算有功?”
這話自然是問秦纓。
秦纓笑著道:“頭功非寶音莫屬。”用的是哄孩子的語氣。
玉寶音也不介意,又道:“既如此,我也要一份謝禮。”
“你想要什麼,儘管說。”秦纓大方地道。
“北梁,我就要北梁。”玉寶音吐字清晰,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瞧那樣子就是勢在必得的。
秦纓想了下道:“可,那便將北梁送你做封地。”
玉寶音卻搖了搖頭:“不,不是封地,我要北梁成獨立的。”
“你說什麼?”秦纓覺得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玉寶音又一字一句地道:“我要北梁,既不臣服於南朝,又不降服於大周。大周的皇帝已經答應了,怎麼?舅舅你不答應?”
元亨想說他什麼時候答應過,可北梁早已經是他送出去的了,送給誰不是送呢!
他只抿了口茶,不發一語。
秦纓猶豫地道:“寶音,你如此……”任性,“你娘可知情?”
“舅舅,我有三萬的玉面軍,這事情我娘可也不知情。”
還有一句話,玉寶音沒好意思說,她不過是跟他打個招呼,不管他是否同意,北梁她都要定了。
好好的房子,她非要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