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屋角,他怎麼能不肉疼呢!
可這陣勢,是不是今日他不答應,就走不出這陣營。
秦纓好半晌,才艱難道:“……就依你!”
再坐下去已沒意思,秦纓要啟程前往建康。
玉寶音送了他一程,將他送至了馬車邊。
她道:“舅舅,秦寒已死不錯,可建康的危機仍還在你可知?舅舅……望你保重自己。”
她本還想說,誰人可信,誰人不可信,可她想了想,她已經不相信自己的判斷力。
這世上,最難懂的就是人心。
***
五萬大軍,怎麼東進的,又怎麼向西而去,一直退到北梁,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蕭般若不停地問玉寶音:“你真的不跟我回去?我要如何向你娘交代?
玉寶音笑了笑,遞給他了好幾封信,上面全部寫著‘孃親啟’。
蕭般若便又不停地道:“那我要怎麼跟我爹交代?”
這一回,玉寶音只遞給了他一封信,不用看,上面肯定寫著‘蕭爹親啟’。
蕭般若還道:“你一個丫頭在外……”
話還沒有說完,玉寶音就指了指身後的三萬大軍。
蕭般若嘆了口氣,千言萬語也只能化作一句:“你照顧好自己,我會找時間來看你的。”
而元亨就還是那句話:“此去一別,咱們何時再見?”
“很快。”玉寶音不假思索地道。
那麼,很快到底有多快,眨眨眼睛,就是冬天,再眨眨眼睛,舊的一年便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