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是一個極特殊的省,特別是一些窮苦小縣,大半的官員都是以吏代官,從吏員變成官員的,可卻沒有離開廣東,這與大明的三地對調政策並不相符,可誰讓這裡偏遠,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左右布政使,本來就是不對路的人。白名鶴所說,兩位布政使關係不好,這個都不用猜,大明就沒有關係好的。揭稽沒有說話,他在思考如何回答白名鶴。
白名鶴卻是笑了:“揭大人,給我十萬工如何?”
“十萬工,什麼意思?”揭稽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甚至都不知道這是那三個字。
白名鶴這才解釋道:“我要十萬作工的人,眼下就算是廣東都司衙門所有的軍戶都給我,人手都不夠用。眼下,我未來一年內需要作工的人數,大約在五十萬人上下。可田地還是要種的,我又不是什麼酷吏,更不敢強行抽丁,所以只要用大米換工,每人每個月,我給出至少三石米的工錢,上不封頂。大約在秋收之後,我就要人。”
“十萬作工,果真是大手筆呀。只是要這些人來作什麼?白大人你總要有個明確的說法,雖說這對廣東百姓來說是大好事,可身為父母官也要為百姓負責!”揭稽的語氣很嚴肅。(未完待續。。)
第169節 磨刀霍霍
宴會當場就給散了,誰這會還有心情喝酒呀。特別是大同各衛所的指揮使,他們倒是明白了一個道理,就是為什麼這裡會有三位總兵官,而且還有多餘的幾萬軍士,原來是換防,出擊之後,保證兩鎮不失。
開武庫,整甲,磨刀,選兵。
還在排隊領糧的普通的軍士,只見各衛所、千戶所、百戶哨。都有全身穿著紅衣,騎著軍馬的傳令兵進了各所有的主營。
“殺一人,就是二兩銀子。可殺人不如活捉的利大,捉一人就是三兩。距離這裡不足四十里,就有兩個部落。一個估計有五六百人,羊至少也有十萬只以上。另一個是千人的大部落,羊不會少有三十萬只。”
幾個千戶接到命令之後,趕到自己上峰所在的衛所大營。
指揮使們還沒有回營,在派人下達命令之後,正在和郭登商議作戰的方略。其實另外兩總督也在這裡,他們在劃分河套的區域。將其分為上中下三路,又細分為九大塊。第一次出擊,先掃平長城外百里範圍內的部落再說。
他們算的是戰略。
千戶們則算了小賬。
“十萬只羊,如果不給自己留。全部交公,就可以換到五千兩銀子。或者一萬石糧食。一個千戶所就立即可以過一個富年了。再加上殺死,或者是活捉的人。還有馬匹等。一個小部落他們實際就可以到了不低於二萬兩銀子。”
“上面卡一部分,我們也有上萬兩銀子的實落!”
一位千戶很滿意自己的計算。
另一位千戶卻說道:“通報上說,上面不卡。這些是實發的數字,至少上面的人有什麼賞賜,就不是咱們知道的。”
“當真?”
“應該假不了,李巡撫與年巡撫都是眼睛裡不揉沙子的人。而且幾個總督大人。他們要的是功,不是這些小錢。聽傳信的說,出錢的那位說韋力轉是沒見過世面的窮鬼,這話我倒是聽到傳聞,那位隨便拔根毛,都比韋力轉腰粗。”
“那。挑精銳準備開打?”
“打!”幾位千戶商量好,立即各位安排親信回去。每個千戶所怎麼也能挑出幾百精銳的主戰人員,其餘的人只當是輔兵,負責拉貨。
至於說,到了千戶所怎麼分,白名鶴沒有提過,就是于謙都不會為這種小事操心。
有李秉與年富在,這些千戶們就算給自己扣一些,也不會太過份。
當各指揮使回到主營的時候。營裡已經是全員動手,軍戶之中有丁,有民。這一次不光是有軍丁在整備,軍戶們開始殺豬宰羊,開啟糧倉整乾糧。婦人們圍在一起開始修補鎧甲,就是許多半大孩子圍在一起,在大石頭上磨箭頭。
“這一點,不容失!”一位衛所指揮使感慨了一句。
另一位卻說道:“發動一衛的兵力。五千多人圍殺一個千人部落。有心算無心,這要是敗了。我們這些人就只有自己把腦袋割了去請罪。這一次。整個大同鎮可能會派出不少於五萬人,為期一月,估計掃平河套至少五分之一!”
整個大同,連續三天時間,最多的一個聲音就是磨刀的聲音。
無論走在那個衛所,都可以聽到連綿起伏的磨刀聲。更可以聞到陣陣的烙餅香氣。還有蒸米糕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