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總督、兩位巡撫。在大同巡視了幾天,就是年富都感慨的說道:“大明軍備,多少年沒有見到這般士氣高漲這情景。幾位都督定要加倍小心,許勝不許敗。更是要作好,萬一瓦刺反撲的應對。”
“年大人放心。於公已經有了算計。我們在九月之前先把河套掃一遍。河套沒有了瓦刺人,也就沒有了敵軍先鋒。河套就重新變成了一個緩衝之地,如漠北軍力南下,對我軍反而有利,加之士氣高漲,讓他們有來無回!”
郭登是一個儒將,思考的比較深入,他的話年富還是認可的。
“我們這時是小打小鬧。白名鶴在廣東這會才是在陣式,聽於公講過,白名鶴那邊南海龍王親自掛帥。萬里海疆之內,不服教化的全部踩平。聽說,光是海匪就幾萬人,海匪這幾十年來搶劫的財寶,軍中分文不收,全部用來賞賜軍士。”
許貴這話還有一層意思,南邊海里也在打,北方不能失了陸戰的顏面。
沒有錯,北方的這邊的動員令作得不錯。
可南方呢。
白名鶴的春暉園迎接的第一批客人就是廣東十二衛,十二千戶所的指揮使、千戶。當然還有都司衙門的高階武官們。白名鶴坐在正中的位置,楊能與鄧海龍坐在兩側。
白名鶴正指著一副粗糙無比的南海海圖大喊著。
“這裡,瓊海衛往南,三百里,有一個小石頭也要標清楚。這三百里是瓊海衛的近海衛區,任何一條船也不許靠近。敢靠近的就殺。”白名鶴用力的拍著地圖,把地圖後的木板拍的啪啪作響。
“小白,那裡鳥都沒有半隻,瓊海衛不服。要求遠航西沙,掃平西沙的海匪!”
“放屁,不服也得服!”楊能一拍桌子,怒喝一聲。可馬上又轉頭對白名鶴說道:“小白呀,這種貨色斗大字不識一筐,你給他講道理沒用。不用實際點告訴他,守著有什麼用。”楊能倒是玩了一個花子。
白名鶴的面子也給了,可又要求白名鶴說出細節。
白名鶴沒回答,只是從窗戶往外看看。
“小白呀,這裡沒有外人。有也是東廠你的人!”楊能補充了一句。
白名鶴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這個計劃我原本打算放一放的。等秋收之後再執行,但眼下需要的是清場,這裡不能有外人。所有的人必須是軍戶,軍戶的來的田租出去種。瓊海衛所在的地方是塊寶地,好好修整的話,一年……”
白名鶴說到一年,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
“兩百萬擔!鹽!”
白名鶴一句話,驚的在場的三十多號大男人驚的連喘氣都不會了。屋內鴉雀無聲!
“這個投資不少,鹽田也要分為數層,要的人力也不少。所以急不得,眼下咱們手上也沒有這麼多銀子,而且那裡海匪挺多的。一次海匪襲擊,就至少讓幾萬畝,甚至幾十萬畝鹽田絕收。”
“小白,你就說。那裡依你的看法,可以劃出多少鹽田來!”楊能心說,別是你白名鶴計算錯誤。
海南不是沒有鹽場,有!
早在宋代的時候,就有一個鹽場。是福建那裡的鹽工逃難過去,後由當地官府建成的。叫洋浦鹽場,大約有七八百畝鹽田。
“十萬畝以上。如果人手足夠,可以建鹽田二十萬畝。”
“一畝鹽田每年四十擔,二十萬畝就是八百萬擔。小白你說二百萬擔,還真是謙虛呀!”楊能笑話了白名鶴一句。白名鶴卻搖了搖頭:“大鹽田,一個人要照顧好幾畝,甚至十幾畝。產量不會於小鹽田相當。二百萬擔也純利。大明一擔鹽的稅是二兩二錢銀子,這就是四百萬兩的收入。如果有私下走鹽,這個利……”
白名鶴沒再說下去,京城一斤雪鹽的零售價是三錢銀子。
“此事不許再提,瓊海衛,給你們兩個月時間,肅清島南三百里水域一切。所需要修船、造船的費用,列個單子報上來。”
給瓊海衛吩咐完,楊能又對白名鶴說道:“這個鹽田之利,廣東要留下一半!”
白名鶴伸出一指小手指:“這點小利,我白名鶴一錢銀子也不要。只是到時候我用鹽換些東西,照價付鹽錢就是了。一擔鹽三兩銀子,連鹽稅我都交上了。”
楊能一擺手:“不可,你不要我們也不敢要。你要,就是代表萬歲在收銀子。你不要,這鹽田就是殺人的刀。所以此事不用再議,你推不掉也拒絕不了。”
“好,此事後議。先掃平這些海匪再說。”
白名鶴只提要求,楊能分配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