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葉青驚訝的看了眼孫芷煙,瞧她那小臉憤憤的模樣,剛想忍俊不禁的笑出來,坐在對面的孫簡之又開口數叨起來:“這個孩子,什麼話都亂說,也不知道忌諱著點。”
“反正這裡都是自家人,跟表姐說這些又如何?!”孫芷煙在孫簡之面前,倒像是一個淘氣的小孩子,那一撅嘴一瞪眼的模樣,真真是憨厚可愛到了極點;不過,更讓人驚豔的是小姑娘年紀不大,可這眼光卻是毒辣的厲害,三言兩語間道出了虞家的那些藏汙納垢之事。
不過,也虧得孫芷煙和孫簡之的提醒,這讓陳葉青將很多事情都想明白了。
果然,這虞子期天生就喜歡演戲的本事真是遺傳自家裡啊,一家子都是戲子,隨便生出來個孩子就算是跑龍套那也是跑的相當有名堂的;只是,你喜歡跑龍套就安安生生的跑便是了,你不挨著我,我不湊合你,但是如果你這個跑龍套的想要跳上大舞臺當主角,那就要問一問老子這個主角肯不肯給你表演的機會了。
陳葉青輕輕地咬了下貝齒,聲音嗡嗡道:“如果是虞子期搞的鬼,我不管她身後是不是有靖王撐腰,動了我的家人,我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陳葉青正在暖房裡和孫芷煙和孫簡之說話的空檔,杜離揹著他那灰撲撲的小藥箱被府裡的下人領了過來;看他眉心微蹙的模樣,想必是已經為孫柳氏看過病症了。
杜離一出現,孫芷煙便第一個衝上去,神色緊張地問道:“杜太醫,不知我母親可好?”
杜離恭恭敬敬的朝著陳葉青行了禮後,便慢條斯理的說道:“孫夫人表面上是因失血過多而導致的昏厥,實則卻是因為那傷人的利器中沾了能讓人暈厥的毒粉,這才導致的至今昏迷不醒!”
“什麼?你的意思是中毒了?”陳葉青這下不由的便緊張起來,如果只是單純的失血過多,只要休息半天便會醒來,後面再精心調養,小心看護必然不會留下大的禍患;可是如果是因為冰刃上沾了毒,那就可要另當別論了。
杜離看見皇后娘娘緊張的扶著圓鼓鼓的肚皮便站起來,忙小跑上前先一步扶上陳葉青,“娘娘,您現在可不能隨意激動啊!”
一旁伺候的碧瑩和黃梨也趕忙上前搭把手,要知道這位主子可是個易怒急躁的人吶,如果在這種時候忽然弄出個什麼事,他們這些當奴才的就算是拉出去砍十次頭也不會解了皇上的怒氣啊!
孫芷煙也忙回頭看陳葉青,瞧著表姐一副明明自己都很艱難站立的模樣,可偏偏還是一副著急上火的心慌樣。
“表姐,您別緊張,杜太醫醫術高超,定能救母親的。”反過來,反而還是被孫芷煙安慰了。
陳葉青知道自己此刻是不能隨意動氣的,忙順著心口拍了兩拍,這才又看向杜離,問道:“毒性重嗎?什麼時候能醒?你給本宮聽著,不管多貴重的藥只要需要你都儘管開口,如果孫府裡沒有,便去太醫院裡拿,如果連太醫院都沒有,那就去珍寶閣中取來,本宮聽說珍寶閣裡有幾根五百年的人參,就算是命懸一線的人吃了,也能保住性命無虞。”
杜離瞧著皇后心急氣躁的模樣,生怕這位金貴主子再擔心下去會出現個好歹,忙開口說道:“娘娘儘管放心,那利器上沾染的毒粉只是能讓人出現暈厥狀態,並不會要人性命;孫夫人氣血虛弱,又受到驚嚇,這才讓人看上去以為是大不好了;等小臣下去開服藥,再小心的調理,不出數日,孫夫人定會無礙。”
杜離這傢伙,總算是把事情給交代清楚了;現在知道孫柳氏能保住性命,這顆上選的心總算是落實下來。
孫簡之也是在聽說夫人無礙後,忙對著杜離千恩萬謝的;這個在朝堂上面對佞臣都不彎一下腰的男人,此刻卻是對著杜離深深地鞠了一躬,臉上的真誠和誠懇之色,讓陳葉青看見了都不免有幾分動容。
孫芷煙也喜極而泣的拿起帕子試淚,轉眸間悄悄地走近陳葉青身邊,聲音軟軟的說:“表姐,多謝你將杜太醫請來為母親看病。”
瞧這傻丫頭這個時候了還對他一口一個謝字的,陳葉青淡笑著摸了摸小丫頭到現在還蒼白的臉色;寬慰了她幾句後,便讓人將杜離帶下去開藥方。
要知道他這匆忙出宮,連趙禮都沒有通知一聲;雖說他如今貴為皇后,可皇后未經稟明便私自出宮,說出去也不好交代;恐怕在孫府停留的時間也不能太久,所以還是趕緊將急需要辦的事情辦完比較好。
孫芷煙在聽說母親無礙之後,精神總算是輕鬆了不少;小丫頭在家中不比在宮裡,全身上下都沒有那麼拘束著,透著一股她這個年齡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