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貴妃在陣陣的心驚肉跳中睜大了眼,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姑媽:“不是的姑媽,皇上他是……是……”
“是什麼?你敢說出來嗎?你不敢說!因為現在連你也不敢肯定;我的傻孩子,你真以為自己貴妃的這個位置是趙禮因為喜歡你才給你的嗎?錯!大錯特錯!趙禮他賞賜你貴妃之位,只是因為你姓蕭;他趙禮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你,也是因為你姓蕭!”說到這裡,蕭太后慢慢的站起身,走到已經有些失魂落魄的嫻貴妃面前,伸出細白的手輕輕地掂起她那張蒼白的臉頰,看著那如花兒般漂亮的臉蛋,一點一點的說道:“哀家的這個兒子,哀家最瞭解不過;趙禮恨蕭家,恨哀家,凡是跟哀家沾上邊的人,他都不會喜歡;出身於蕭家嫡女的你認為趙禮會對你另眼相待嗎?恐怕他只要看你一眼都像是在心裡看哀家一眼一樣,趙禮的城府有多深你會不明白嗎?喜怒不形於色,悲苦不表於情;他讓你成為貴妃,只是在做給全天下的人看,做給蕭家看,他是在麻痺蕭家,麻痺前朝的那幫大臣。”
說到這裡,蕭太后忽然一頓,一雙參雜著血絲的眼睛猙獰恐怖的看向嫻貴妃平坦的小腹,忽然就見她捂住嘴,偷偷地笑了幾聲;就像是看見了世間最好笑古怪的東西一樣,伸出食指,可笑的指著嫻貴妃的小腹。
嫻貴妃被這樣的姑媽嚇了一跳,在忙著朝身後趔趄著倒退幾步的同時忙緊張心顫的捂住自己的小腹,她不明白為何姑媽忽然會這樣,更是害怕這樣的姑媽。
“孩子,你是不是一直很奇怪,在這後宮待了三年,盛寵無數,豔絕六宮,為何她司馬媚能夠痛痛快快的懷上趙禮的孩子,而你,甚至是不光只有你,後宮裡的其他女人的肚子都遲遲沒有動靜?哀家還聽說你向家中母親討要懷孕生子的秘方了是不是?哈哈——我的傻孩子!你和趙禮都沒圓房,怎麼可能會有孩子?!”
沒圓房!你和趙禮都沒圓房!怎麼可能有孩子?有孩子……?!
蕭太后一聲聲的譏諷和大笑聲像是回放一樣不停地在嫻貴妃的腦海中盤旋,那雙緊捂著小腹的雙手瞬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一樣,冰冷到顫抖,恐懼到顫抖!
怎麼可能?為什麼姑媽會這麼說?她和皇上沒有圓房嗎?不會的!不會的!
嫻貴妃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忽然朝著蕭太后猛地撲過去,在抓住姑媽僵硬的手臂的時,發狂的、尖利的大喊出聲:“你在胡說些什麼?姑媽!姑媽——你在胡說!告訴我你只是在胡說!我和皇上,不會的——不會的!他每次都會來找我,我們在一起很開心的,不會的——!”
嫻貴妃像是著了魔一樣瞪大了眼睛衝著蕭太后亂喊亂叫,驚得一旁伺候的貼身宮女忙上前拉住她,急於將嫻貴妃拉開,免得讓她的無狀衝撞了蕭太后。
可是蕭太后呢?卻是平靜的欣賞著侄女的漸漸的崩潰和嘶聲力竭,嘴角慢慢扯出一個無情的笑容,在嫻貴妃崩潰的淚水中,細細的、緩緩地說出口:
“前朝名醫薛紹,活的時候曾秘製過一副藥貼,名為‘醉情’,此藥雖不能在關鍵時刻救人性命,也不能止血止痛緩解病症,可就是這味藥卻是千金難求;只因此藥乃是取之生長在極寒之地的醉情花提煉而成,專用於鰥寡之人所用,所用之人只需在每日飲食中稍稍灑下些藥粉,一盞茶的功夫之後,便回昏昏欲睡、搖而不醒,夢境之中仿若與心愛之人行閨房之樂,藥效可堅持數個時辰之久……”
說到這裡,蕭太后忽然伸出手輕輕地撫摸上嫻貴妃那張已經慘無人色的面頰上,像是在憐憫,更像是在可惜:“孩子,難道這就是你所認為的圓房嗎?從頭到尾,趙禮只不過是找到了這種禁藥用在了你的身上,不光是你,後宮裡除了皇后所有的女人,他都是這麼對待的;所以,一直以來只有皇后懷孕,而你們卻是苦無音信;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凡是用過醉情的女人,這輩子都無法懷孕產子,哀家剛說過,那醉情之中最主要的一味藥材來自極寒之地所採摘的醉情花,女子身體本是極寒,再常年服用極寒之藥,身體早就被毀的差不多了,怎麼可能還會有孩子呢?”
只聽在‘砰’的一聲中!
那本來還死死掐著蕭太后雙臂的女子忽然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筋骨一樣,軟綿無力、眼神呆滯的摔倒在地上。
這一刻,精緻的妝容成了最大的諷刺,華麗的宮裙只會反襯出她的嬌弱和無助;修剪的極為乾淨飽滿的指尖早已摳進掌心細嫩的軟肉之中,嘴角因為隱忍而已經咬出的青紫色的齒痕觸目驚心。
皇上!皇上!你為什麼要這樣待玉桃,為什麼要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