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黃梨早先一步被小貝子支開,他自然不清楚陳葉青和趙禮在琉璃宮中發生的事情;如今又看見皇上親自將娘娘送回來,帝后雙目相對時彼此之間流露出來的默契和不言而喻頓時就讓芙蓉宮裡的這幫精怪們聞出些味道來。
這不,趙禮前腳剛走,碧瑩和黃梨就雙雙撲倒陳葉青腳邊,典型的一副打探訊息的模樣,雙目帶著祈求色彩的看向自家主子。
陳葉青這一路走的,雖說有趙禮在旁邊扶著他此刻他也有些累了;但看在這倆小蹄子如此積極的份上,還是難得開了尊口,慢悠悠的說道:“知道你們心裡想些什麼,但是全部都給我統統收起來,因為絕對沒發生你們想象中的事兒。”
看著碧瑩那雙紅果果的眼神陳葉青就知道這小蹄子又以為他和趙禮滾床單了;這丫頭,也不好好的動動腦子,他現在這副快要臨盆的身子骨,能經得起獸性大發的趙禮嗎?那傢伙狠起來沒輕沒重的,萬一把豆芽菜弄的提前產出來,這吃苦受罪的還不是自己嘛。
很顯然,陳葉青這話一落,碧瑩就一副霜打了茄子似的蔫樣兒;跪坐在地上嘟著嘴,怏怏不樂的嘟囔:“娘娘也真是的,這麼好的機會都被你白白浪費了;剛才奴婢看黃梨提前回來還以為您是嫌棄黃梨礙眼,這才將他攆回來的呢。”
陳葉青真想拿自己的肉爪子去拍這不長心眼的小丫頭,道:“嘿!在你這丫頭的心眼裡難道娘娘我只有陪趙禮睡覺這一條功能啊!”
碧瑩聽出主子這話裡的不滿,忙嘿嘿笑著配著樂,再也不敢多說一句嘴。
倒是黃梨是個機靈的,跪在地上老實的拷問自家主子:“娘娘,皇上帶著您去了哪裡呀?”
陳葉青猶豫著要不要將實話說出來,畢竟身為心腹的這倆小蹄子早就知道藍妃娘娘的存在;可是現在這倆傢伙還以為趙禮和藍妃娘娘之間存在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他若是將這話說出來自然是能還趙禮清白的,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總是覺得現在說出這些話有些過早了。
既然打定主意不告訴他倆,陳葉青自然是會守口如瓶的;隨便找了個理由就應付過黃梨的盤問;陳葉青這才能舒舒服服的靠在貴妃榻上好好的休息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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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的日子,後宮之中總算是平靜下來;可外面,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三日過後,陳葉青本正側臥在軟榻上任由小白貓為他請平安脈,自從上次查處胎兒過大之後,小白貓來他宮裡的次數就越來越多了;本來還是一天三次,現在卻是恨不得一天到晚都待在芙蓉宮裡,只要陳葉青翻個身哼哼一聲,小白貓都能提著灰撲撲的小箱子衝上來,不是把脈就是摸肚子,弄的整個芙蓉宮上下都大為緊張;而且,不光是芙蓉宮上下的奴才們隨著皇后臨盆的日子越來越近而越來越緊張,連帶著關雎宮那邊都跟著一起緊張起來。
按理來說這次並非是司馬媚第一次產子,趙禮的緊張程度應該不至於如此過激;可是,當趙禮差人來告訴陳葉青在他臨盆之前他都要夜夜宿在芙蓉宮的那一刻,陳葉青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前兩天小貝子偷偷跑過來告訴他,說是趙禮這兩天夜夜被噩夢驚醒,醒來後還喊他名字的事情有可能真的會是真的。
陳葉青本來還在為趙禮這突然如此緊張自己而有些鬧不明白的時候,殿外好似只是一個負責院內灑掃的小太監忽然跌跌撞撞的跑進來,在看見正在被太醫請平安脈的皇后娘娘時,二話不說‘撲騰’一聲跪在地上,嚇得本來正在眯神的陳葉青一下就睜開眼,連帶著伺候在身側的黃梨和碧瑩都好奇的望過去。
“娘娘,不好了!孫家派人來說,孫夫人在從香山寺禮佛回來的路上,被人伏擊了!”
“什麼?!”
陳葉青幾乎是在下一秒撲騰一聲便從軟榻上跳起來。
就看他此刻雙目圓瞪,臉色也有些青白,要不是伺候在一旁的黃梨眼疾手快忙出手扶住自家娘娘,恐怕娘娘這副頹然驚慌的模樣真會因為驚嚇而摔倒在地。
碧瑩是個厲害的角色,看見娘娘被黃梨扶住,一下就衝到那小太監身邊,二話不說一把便揪起那小太監的衣領,咬著牙,瞪著眼的問話:“說!你是何人派來的?這芙蓉宮的內殿豈是你一個小小的灑掃太監能進來的?小豆子呢?小豆子——”
碧瑩的確是個凌厲的人物,跟陳葉青突然聽見舅母遇襲的驚慌失措的情況不同,小丫頭一下就發現這其中有問題,衝上前一把抓住這看似頗為陌生的小太監不說,還大聲的喊著一般都在殿外守候的小豆子。
小豆子聽見傳喚,立刻也跟著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