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蝶聽到這,幽默地插了句話:
“就像白巖松的書名:《痛並快樂著》。”
莊生和阿剛都被她逗笑了。
笑完之後,阿剛清了一下嗓子,接著說——
大哥哥就像一匹撒歡的馬駒子,攜帶著“溫順的小白羊”,激情四溢地奔跑在草原上……這一幕,彷彿持續了很久。
最後,大哥哥和新嫂子好像都融化在粗粗的喘息聲中和淡淡的如夢幻一般的燈光裡。
當時,我真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只記得我嚇得一動也不敢動,但眯縫的一雙小眼睛卻始終沒有合上。
好像他和她又悄悄地說了半天話兒。許久,燈熄滅了,在一種迷迷懵懵和奇異的幻覺之中,我沉沉地睡去。
從那以後,不知為什麼,我總是盼望自己長快一些,好早點長大,像大哥哥一樣。
……
說到這兒,阿剛停住了滔滔不絕的話語:似乎在沉思,又像是在追憶什麼。
半晌,他才接著方才未說完的話,對莊生和夢蝶說:
“這就是我——一個剛剛10歲的山村孩子所接受的性啟蒙‘教育’。在這之前和之後的幾年裡,父母從來沒有對我講過性知識,也從來沒有人對我進行過一絲半點的性教育。再說了,他們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是性教育。
“那個時候,我的身體已經在發育,性意識也已經開始在心頭萌動……”
“阿剛,豈止你是這樣”,莊生說,“我自小生長在農村,學齡前和學齡後,父母也沒有給我講過性知識。有一次,我看見兩隻狗在交配,便問媽媽它們在幹什麼,媽媽沒有告訴我反而打了我一巴掌,說小孩子不學好……”
夢蝶也深有感觸地說:
“豈止山區和農村是這樣,在上個世紀城市也好不到哪去,絕大多數父母對孩子也絕口不談性,更不用說性的家庭教育了。”
阿剛說:
“我們的上一代,他們對性諱莫如深,視性為洪水猛獸。”
莊生說:
“豈止是洪水猛獸,簡直視之為魔鬼!
“……”
“我看到了姐姐的裸體……”
裸體,是自然界一件偉大的“藝術品”。
——逸君
夕陽西下。
東湖水庫的水面上,微風拂過,閃動著無數星星點點的斑駁光亮,宛如偌大一幅抖動的抹紅塗金的錦緞,有點眩目。
莊生、夢蝶聽完阿剛講的自己童年時代的川西北山區的性啟蒙“教育”,不禁都大發了一通議論。
夕陽已經躲到了山的後面,但夜色尚未降臨。遠山近水暗了下來。
漸漸的,水面上升起了一層薄薄的輕霧;後來霧氣濃重了,又漸漸地隱去了遠山近水的輪廓。
阿剛接著講述自己童年的故事——幾十年來一直埋在心底,從未對任何人(包括他的妻子)講過的故事:
“那時,我看到了姐姐的裸體……”
他接著說——
自打那次為鄰居的大哥哥和新嫂子“壓床”,朦朦朧朧地看到了新嫂子一絲不掛的白白的身子之後,我就開始有意無意地注意姐姐了。姐姐比我大4歲,胸部已經開始發育,隔著衣服可以看到那已經開始隆起的乳房的輪廓。
當時,不知為什麼像著了魔似的,就是想看女孩子的身體——她們的身體對我來說是一個謎,想進一步探索的謎。
是孩子的好奇心,還是其他什麼原因……當時我也說不清——反正就是一個勁兒地想。
有一天午後,姐姐從山上砍柴回來,滿頭是汗,連鬢髮也“粘”在額頭上,臉上像抹了一層朝霞一樣紅潤。她的衣服也都溼透了,緊貼著已經開始發育的身體,身子的輪廓清清楚楚。
不知是有意還是不經意,我看到了她發育中胸部隆起的模樣,不由得心跳加速,臉也一下子發起燒來。
好在我對姐姐身體的好奇姐姐沒有一絲一毫的察覺。她打算去沖涼。
突然之間,一個很古怪的想法像雷光電火一樣閃過我的腦海:姐姐的身體究竟是什麼樣的?是不是也像鄰居的新嫂子一樣光滑白嫩?
一直以來, 鄰居新嫂子的俊俏模樣,一絲不掛的白嫩的身子……常常浮現在我的眼前。而每一次見到她,她不是先叫聲“剛伢子”和我打招呼,就是親暱地拍拍我的頭。
每一次我的臉都不自覺地羞紅……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我做了對不起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