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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大王還未回宮。”小臣禮道。

“未回宮?”婦妌吃驚,“那王子載怎跪在此處?”

小臣道:“大王入城時到宗廟獻祭,聞得司祭提起此事,甚是惱怒。就令我等先將王子載帶來,等大王回宮再作處置。”

婦妌臉色煞白。

她知道商王向來重宗廟,為人又時常急苛,這般架勢,想來氣頭不小。她越思索越覺得心急;載不說話,她又愈加惱怒。

“賓在何處?”婦妌向身後的小臣郊喝問,“去叫他來!”

小臣郊應聲,正要走開。

載忽然抬起頭:“不必叫。我一人做事,與他人無關!”

“你……”婦妌咬牙,正要罵他,小臣郊忽然道,“王后,大王回來了。”

婦妌轉頭望去,果不其然。

宮門處,羽扇疊影,一人昂首闊步地走來,正是商王。

眾人紛紛行禮。

“大王。”婦妌收起臉色,迎上去,忐忑地行禮。

商王一語不發,徑自走到載的面前,看看他:“知錯了麼?”

載仍然面無表情:“我無錯。”

“甚好。”商王怒極反笑,說罷,吩咐小臣,“拿笞條來,我看這豎子嘴硬得幾時!”

“大王!”婦妌著急,上前勸解道,“載口稱無錯,或有隱情,大王讓他把話說出來,再分辨不遲!”

商王看她一眼,又看看載,道:“如此,你說。”

載抬頭看看他們,嘴唇微微張了張,少頃,卻把頭一撇:“我無錯,是司祭亂殺人!”

“載!”婦妌大喝道。

“司祭亂殺人?”商王臉色鐵青,大怒道,“宗廟祭祀先王,你去將人祭劫走,還殺死宗廟臣僕!如今你倒說司祭亂殺人!”他轉向身後的小臣,喝道,“不必拿笞條!拿我那荊杖!”

小臣唯唯連聲。

婦妌面色大變,正待懇求,一個聲音傳來:“父親且慢!”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章……誰給我豆腐……

彤雲

眾人看去,躍匆匆地走入庭中。

他一眼看到跪在地上的載,向商王一禮,“父親,載鬧廟宮,乃是為了救人。”他稟道,“我方才已問過當日在場之人,宗廟伐奚人祭祀先王,不知何故,將廟宮中的作冊當作奚人抓了去。載彼時得知此事即刻趕去,這才擾了祭祀。”

“作冊?”商王疑惑地皺眉。

婦妌看著他,亦詫異不已。

“正是。”躍答道,“我已將知曉此事之人都帶了來,亦召來了宗廟司祭,父王可一一問詢。”

商王聽完這些話語,面上怒色漸漸消去。

他看看載:“果如你次兄所言?”

載倔強地昂著頭,看也不看他,也不答話。

“載。”婦妌著急地喚了他一聲。

載瞥瞥婦妌,又瞥瞥商王,片刻,微不可聞地應了一聲:“嗯。”

商王轉過頭,對躍說:“將那幾人召來。”說罷,登階走上殿堂。

太陽仍懸在當空,光熱灼灼。

商王的殿堂上卻涼爽,眾人分席而坐,聽著載的從人賓和冊癸將昨日宗廟之事一一敘述。

商王的臉色已經恢復了平靜,待得聽完,他看向司祭:“此事果然麼?”

司祭的臉早已發白,向商王拜道:“我彼時在宗廟主祭,奚人不足,便命臣甲去圉中帶來。他二人所言之事,我實不知曉。”

商王沉吟。

“被劫的作冊是冊罌?”他問冊癸。

“正是。”冊癸道,“我也是有事追上前去尋她,若非撞見行兇,冊罌昨日已枉死。”

“臣甲何在?”商王又問。

“臣甲已死。”司祭忙答道,說罷,心虛地朝載那邊看了看,低聲道,“就是王子載手刃之人。”

載橫他一眼。

“如此,可算明白。”婦妌笑逐顏開,向商王道,“載昨日所為,並無過錯。”

商王頷首,看看載:“確實。”

婦妌面上欣喜,用袖子拭拭載汗溼的鬢邊,嗔怪道:“既是好事,方才為何不辯駁,惹得你父親幾乎打你。”

載看看商王,又看看對面的躍,終於露出些靦腆的笑意。

躍看著他,亦暗暗鬆了口氣。

事情明瞭,商王讓召來問話的人退下,又命小宰嚴查此事。

安排完之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