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問載:“冊罌現下何在?”
“在我宮中,仍然昏迷。”載道。
“哦?”商王看著他,唇角彎起,似有深意,“載今年也有十七了吧。”
載愣了愣。
商王看向婦妌,道,“你總說要給載選王子婦,我看冊罌品貌俱佳,堪得此任。”
“冊罌?”婦妌疑惑,“那個作冊?”
“她可不單是作冊,”商王微笑,“說來你也認識,她是睢國宗女,婦妸的女兒。”
婦妌臉上的表情凝住。
載驚詫地望著商王,片刻,看向躍。
他仍端坐在席上,雙目望著商王,唇邊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
罌聽婦人說載被小臣帶走,心裡總覺得出了什麼事,又實在猜不著。
她實在無事可做,又覺得頭暈,吃過些羹食之後,又躺下去沉沉睡著了。
再睜開眼睛,天色已經發暗。
室中沒有點起燈燭,光照黯淡。她動了動,想坐起來,卻覺得身上仍然使不上勁。
“怎麼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罌愣了愣,抬起頭。
傍晚的風吹拂著輕柔的幔帳,掩映著躍走來的身影,顯得更加挺拔。
那臉龐在微弱的光照中漸漸清晰,罌望著他,詫異不已。
“躍……”她聲音出來,喉嚨卻一陣發澀,咳了起來。
躍忙從案上取來水盞。
罌接過,幾口把水喝光,拭拭嘴唇,看著躍:“你怎在此?”
躍沒有答話,卻在榻旁坐下,問:“你覺得如何?”
罌笑笑:“無事。”
躍看著她,暗光中,竟有些愧色。“我昨日隨父親出去行獵,”他說,“否則必不讓你遇到這等事。”
罌想了想,道:“我只記得被人打暈,卻不知後面如何。”
躍將昨日之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罌聽過之後,只覺不可理喻。
“臣甲?”她驚異不已,“他為何要殺我?”
“不知。”躍沉聲道,“宮中小宰還在清查。”
罌頷首,少頃,她笑笑:“不想竟是冊癸和王子載救了我。”
躍亦微笑。
他像想起了什麼,低頭從懷中掏出一樣物事,遞給罌:“當時你將此物落下,冊癸追去給你,才無意間識破惡行。”
罌看著手上的玄鳥,指頭輕輕撫過,光滑溫潤。
她再抬頭,躍注視著她,輪廓近在眼前,似乎能嗅到他身上溫熱的氣息。
“也到底是躍救了我。”罌輕聲道。
躍的唇邊漾起微笑,雙目的神采在黃昏中仍然奕奕。
二人誰也沒有言語。
和風吹拂著帷幔,玉飾輕輕撞響。
罌看到躍的手臂動了一下,片刻,頰邊的一縷散發被輕輕地拾起,繞到耳後。
心在胸膛裡輕輕地撞著,罌的頰邊傳來那掌心熱度,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