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派 輕煙 薄霧 白雲 波浪 市廛 十字街頭
5其他意象:
正組:銀碗 明月 皂衫 烏雞 大樹 江湖 途中 一
偏組:白雪 白鷺 白練 白雪 毫末 滴水 屋裡 多
曹洞宗的各種五位,都是上述兩大意象系列的不同回互關係:正中偏,由體起用、背理就事,以玉兔明、金雞唱、龍吟、虎嘯、石女弄機、木人作舞、木童敲戶等喻象,描繪出生機盎然的畫面,象徵事相的蓬勃生起、機用的活潑開展;偏中正,攝用歸體、舍事入理,以認影作頭、輕煙籠月、薄霧鎖巖、白雲籠嶽等喻象,描繪出體蔽於用,以縹緲意象對凝固意象的籠罩,喻森羅永珍對絕對本體的遮蔽,啟迪參學者由用歸體;正中來,開悟成佛,有體有用,以無中有路、鳥道玄路、空裡步、不觸諱、絕塵埃、焰裡寒冰、九月楊花、泥牛吼水、木馬逐風、枯木花開,喻不落左右的禪悟境界;兼中至,兼正與偏,卷舒自在,以兩刃交鋒、雪刃籠身、莫辨、難明、無跡、無痕,喻體用冥合的禪悟境界;兼中到,體用不二、理事一如,以銀碗盛雪、明月藏鷺喻正偏回互的禪悟至境,臻此境界,即事即理,即理即事,事理不二,非正非偏。曹洞宗的核心是理事、正偏的兼帶回互,其禪詩象徵系統的核心也是理事回互。由這兩組意象的兼帶回互出發,形成了曹洞宗禪詩的美感特質。
1.觸目菩提,能所俱泯
曹洞宗的正中偏、偏中正,強調由體起用,由用顯體,因此,體現在禪詩美學上,意味著萬事萬物都是真如的變現,參學者應當在宇宙生命的每一個具象上,都感悟、體證到本體的道。而禪意的感悟,不能分能觀、所觀,花事歸花,菊事歸菊,當你觀察一朵花,凝視一朵菊時,你會一直走到花菊的裡面,與之合而為一,用花的感覺來看花,用菊的心情來賞菊,而不是用人的意識來看花賞菊。由此形成了曹洞宗禪詩觸目菩提、能所俱泯的美感特質。
曹洞宗繼承石頭禪法,強調觸目會道:“觸目不見道,運足焉知路。進步非遠近,迷隔山河固。”《參同契》青青翠竹,盡是法身;鬱郁黃花,無非般若。理事交參,正偏回互,森羅永珍都是真如之體的變現。因此,徹悟的禪者,觸目皆是菩提。洞山《玄中銘》雲:“舉足下足,鳥道無殊;坐臥經行,莫非玄路。”曹洞宗禪詩表現出一種“道遍無情”的審美情境,“即相即真”、“幻本元真”《曹山元證錄》,“頭頭上了,物物上通”《五燈》卷13《道膺》, “風雲體道,花檻璇璣”同上《同安丕》, “世尊有密語,迦葉不覆藏。一夜落花雨,滿城流水香”同上卷14《智鑑》, “枯木龍吟真見道,髑髏無識眼初明”《曹山元證錄》。 流水的拂拂清香,無情的滔滔說法,展露著自性的最深奧秘。但是若想嗅到這清香,聽到這說法,又必須是“無鼻人”、 “無耳人”才行,《五燈》卷5《僧密》記雲巖曇成代語:“無手腳者始解打 鑼。”同書卷13《居遁》:“問:‘十二時中如何著力?’師曰:‘如無手人慾行拳,始得。’”雲巖系傳《寶鏡三昧》給洞山者,居遁系洞山法子。無手腳,意同無眼、耳,指沒有主觀心意的介入。 而不能著意為之。“道無心合人,人無心合道”《洞山悟本錄》, 從道自性的立場來看,道遍身心,並非有意合人而自然合人;從人的立場來看道,必須無心於事,無事於心,忘卻一切,方能與道冥符:“寶月流輝,澄潭布影。水無蘸月之意,月無分照之心。水月兩忘,方可稱斷”《五燈》卷14《子淳》, “雁過長空,影沉寒水。雁無遺蹤之意,水無沉影之心”同上《妙覺》。 悟者的心,無念、無住、無相,雖處於塵世之間,卻無染無雜,毫無滯礙。人與自然,自然與自然,能觀與所觀之間,沒有絲毫的意識思量,相契相通,相輝相映:“青山白雲父,白雲青山兒。白雲終日倚,青山總不知”《洞山悟本錄》。 既然道無心合人,人也應當無心去合道,即事而真,不可舍此他求,否則就是“足下背驪珠,空怨長天月”《五燈》卷13《師虔》, 就是“貪觀天上月,失卻手中橈” 同上卷14《妙覺》。 曹洞宗禪人對森羅永珍、翠竹黃花、澄明水月、青山白雲等自然景物充滿了關注,因為這些大至高山湖海小至草木沙石的自然景物,都氣韻流宕,顯現著宇宙的生機活力,無心而自然地呈露著自性的奧秘,與大我相通,成為個體生命的拓展和內化。曹洞宗這類禪詩,觸目菩提、能所俱泯,表現出人與自然、心與物、物與物之間無心而相即、無情而相融的灑脫情懷與澄明悟境。
2.截斷兩頭,體用不二
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