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雅?怎麼是走路過來的?”葉燕聰親暱的拉過她,傭人小跑去拿了新的速乾毛巾來,葉燕聰親手擦拭著她手臂染上的水滴。
韓優雅展顏一笑,遞了傘給傭人,順手接過毛巾隨意的點擦幾下,說:“剛好在不遠處,所以就沒叫司機送。”
天知道她自己在力豪打車過來,門口保安不讓計程車入內,她才又打傘自己步行走來的高跟鞋都不能阻止雨水沖刷腳背,一步一滑,就是她最大的感觸。
裙角被打溼,滴滴拉拉著水珠,她低頭掃一眼,略一思量,還是換了傭人拿過的新拖鞋,隨著葉燕聰去了偏廳。
“換件衣服吧?你應該能穿多柔的衣服,她有幾件剛從義大利送回來的,還沒拆,我去給你拿。”葉燕聰端了溫水過來,就要起身。
韓優雅微微一笑,拒絕了。“我與多柔是兩個風格,再說定製的,換別人穿,就穿不出設計師的靈感了。”
葉燕聰有些為難,雖然心中不喜歡這女子,但是不能否認的是,面前這個女孩,將是她未來的兒媳婦,沒有之二。
所以對照顧她這件事,有些拿捏不準。
“多俊在家嗎?”韓優雅不想跟她廢話,直接換了話題。
“他……,在別苑。”葉燕聰只是那麼一頓,卻是掩飾不住的傷悲流露。
真是母子情深。韓優雅在心裡冷笑,面上卻是似水的文靜,說:“我過幾日要回多倫多一下,阿姨有什麼需要帶的嗎?多倫多的楓糖這季節剛好。”
“怎麼這麼突然?”葉燕聰啜一口紅茶,淡攏娥眉。整個人在柔和的日光燈下。有著古典秀雅的美,尤其是一襲青色旗袍,更像是從畫中走出的女子。
不論當年,還是如今。她都是不容忽略的美人。
“碩士結業以後,很多人去家裡串門,媽媽有些急了,怕我收不了性子,所以讓我回去見見她幾個朋友,省得她嘮叨。”韓優雅自始至終,語調都是安靜的,溫柔的,不卑不亢的。
果然,葉燕聰聽到這裡。立馬坐不住了。安頓她兩句,便說去洗手間,步子卻是上了二樓。
韓優雅只管坐在原處,看著家裡地中海的濃郁風情,還有那隻雪白的薩摩耶孤獨的趴在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的雨發呆。
十多分,葉燕聰下來,帶著親切的笑。
“優雅留在這裡吃晚飯吧,你叔叔馬上回來。”
“我跟朋友吃過才過來。”韓優雅禮貌的說。加花瓣的手指纖長,動作輕柔,安之若素的神色宛若雨中荷塘中的蓮,不為任何人的喜好改變。也不會因為任何風雨搖擺。
葉燕聰玲瓏一笑,拉過她,說:“那你來看看多俊的畫,聽說你也是從小學畫,這也算是緣分。”
韓優雅心中低笑,這個理由還真不是一般的好。自己怎麼能拒絕?
李多俊的畫房在三樓,挨著大平米的陽臺,整個房間乾淨整潔,落地窗明亮,深藍色的窗簾被同色系的挽條攏在兩邊。
畫房裡掛著滿滿的畫。大多都是濃墨重彩的油畫。
要說這相通的興趣,還真不是葉燕聰說的所謂的緣分。雖然大多豪門世家子侄都會從小選些興趣,讓家庭教師來家裡指導。
但是當年李多俊明明是不想學畫畫的,他喜歡踢足球,很小的時候,就喜歡踢足球,每天抱著顆足球,將傭人們當樁子,李家臺北老宅,那個時候,人人自危,見這個惡魔小少爺就逃。
那時,自己喜歡畫畫,因為有那麼一個人,離開了,不再出現了,自己去找他,他卻又把她丟了回去。
那時候,她在哭,她不是恨他把自己送回家。只是怕從此不能再見,怕記不得他的樣子。
因為每每問媽媽,爸爸是什麼樣子的時候。
媽媽總會很迷茫的看著遠處的海,說:“好久好久了,我竟然都記不得他是什麼樣子……”
她怕她會和媽媽一樣,忘了他,就像媽媽忘了爸爸。
所以她要學畫畫,努力的在學畫畫。
希望在自己還沒有忘記他之前,能把他畫下來。
就算以後不能見到,也能有個輪廓去想念。
畢竟,那是她最最喜歡的人……
只可惜,還沒有畫好那個人,卻發生了那麼多的意外……
而李多俊學畫畫,只是想搗亂。
她每天都會發生各種狀況。畫素描的鉛筆裡沒有了鉛筆芯,塗水彩的水彩筆全部變成了黑色,蠟筆全變成了粉筆……
不過現在看這些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