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能畫的這般好,也算是意外。
“多俊從小就喜歡畫畫,這兒很多畫都是五年前從臺北搬來的。”葉燕聰看她認真的翻著畫夾,忙不迭的解釋。似乎希望她能留到李正新回來。
作為銀行家的小女兒,葉燕聰很懂得把握最佳時機,韓優雅剛才雖然只說了要回去串門,可是她也會擔心橫生枝節,生在豪門,嫁與豪門,註定的,也只能犧牲孩子的婚姻來保全夫家的一切。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點她是最清楚的。
韓優雅淡淡的“嗯”一聲,自顧自的翻起畫夾,葉燕聰順勢退出門外,聯絡李正新,又語重心長的給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打了一通電話,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分析利害。
李多俊的畫夾還不是一般的多,整整齊齊的壘著一牆。相對的那面牆上是一副整體壁畫,畫的是日落西沉時候的火燒雲,大氣磅礴,宛若臨境。側邊開門的牆上也掛的滿滿的各類畫框。
掃了幾眼畫夾的新舊程度,韓優雅抽出左邊最上角的幾本,搬下來放在長桌上。一張張的翻著。
些許的粉塵飄起,看來是時日久遠的儲存。
而依他那怪脾氣,應該也不允許旁人進來打掃。
這麼看來,葉燕聰也算是竭盡全力的促成這段好事了。
這一本的畫工很差。應是剛學成沒多久就動筆。
而且全部都是素描,畫的大約是李多柔。
小小的身子,穿著公主裙,坐在臺北老宅院中的鞦韆上。
最後一本是精裝的畫夾,掛了很古老的小鎖。
韓優雅本著非禮勿視的觀點,正準備將畫夾全部放回去,卻不想那小鎖竟然就“咔”一聲掉地,像是不堪重負,畢竟那一本畫夾是最厚的。
她撇撇嘴,彎腰拾起那枚古銅色的小鎖。可是怎麼鎖不上鎖,仔細一看,是掉了小鎖上的一片墜扣。
在地上仔細尋找,也沒發現。
“難道是掉在畫夾裡?”她有些糾結,最終還是開啟那畫夾。抖了抖。一頁頁的翻著。
畫夾中的畫,有青澀的素描,有水粉的塗鴉,有隨筆的漫畫。
可是……
似乎有千萬巨石砸進心裡,砸的她一時間有些窒息。
這些畫,全是當年自己畫的,跟媽媽回姥姥家時。還在自己的小書桌的書架上,用小鑷子捏著。
怎麼會在他這裡?
她越想越鬱悶,直到最後一張畫,臉部肌肉抽動著,不受控制。
那是臺北老宅的院中,一株櫻花開的正盛。她坐在木架的鞦韆上,咧著嘴吃吃笑。風起了,吹落了一樹櫻花,她隻身在櫻花飛舞中。
回憶在消失了那麼多年,突然被喚醒。
只是這畫中少了些什麼……
對。是嘉豪哥哥。那時他正站在自己身後,推著鞦韆。
看這色彩和畫工,肯定不是年少時所畫,而為什麼會故意抹去李嘉豪的身影,這點也很迷茫……
她看著右下角的假山,覺得有字的痕跡。
翻頁,背後的確有字。
剛勁的鋼筆字,霸氣飛揚。
【最美的時光,是回不去的時光
早知分離,何苦當初
李多靈,我想你了……
2008。12。17】
窗外又炸響一個驚雷,轟隆隆的震耳欲聾。
她迅速的合上畫夾,將那鎖掛上去,也不管鎖不鎖得上,全部放回原位,坐在畫凳上,思緒萬千。
李多俊這個小惡魔是怎麼回事?
回憶能想起來的記憶,他沒有做過一件對自己的好的事情,更別提喜歡自己這個表妹了。
可是在若干年後,竟然會畫記憶中的畫面。而那畫面,對,早些時間開啟的畫冊裡面不完整的畫,根本不是李多柔,是自己。
那時候的他,大概一直在練筆。
而08年,是力豪遷都的那一年,聽人說李多俊一直不願意離開臺北,最後還是被李正新經濟制裁後才在元旦前抵京。
他為什麼不來帝都?為什麼又會在寒冷的冬天畫春末的鞦韆……
腦中紛亂,對於這個根本一直在抵制自己出現的男人,竟然一時間迷茫了。
“優雅,你叔叔回來了,下去吃飯吧。”葉燕聰輕敲兩聲房門,這才進來,臉上是怡然的微笑,該是這一老一少全部都出現了。
“好。”韓優雅衝她笑。
款款下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