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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軍騎兵,在每一個領域都被吊打。
所以,不僅僅是遼國人輕視,哪怕党項人也看不起宋軍騎兵。
而從說書人講的宋軍戰術來看,拋開那些花裡胡哨,明顯就是胡編亂造的誇大之詞。
剩下的東西,其實是遼國人玩爛的戰術,可謂毫無新意,也毫無特點。
在耶律琚看來,宋軍南征,屬於我上我也行。
真正讓他驚訝的是——交趾人怎麼就這麼弱?
本來,耶律琚還以為,宋軍會在南方陷入泥潭。
結果,就這?
讓他好生失望!
“不談國事,不談國事……”刑恕笑眯眯的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對了,劉兄……”刑恕說道:“再過幾日,在下那位朋友的茶葉,就該運到京城了,到時候還得請劉兄和各位朋友一起去清點清點……”
說到茶葉,耶律琚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那可是錢啊!
無論在什麼地方,有錢才吃得開。
若是無錢,那可真是寸步難行!
於是,他當即迫不及待的說道:“請學士放心,屆時我一定到!”
正好上京城那邊也在催他回去述職了。
他可得抓緊這個機會,把這次交易做妥當了,更要將宮中都打點好了!
耶律琚很清楚的,此時此刻,天子身邊應該有無數小人,都在想方設法的覬覦他的位置。
就是現在他身邊的那些人,也有人紅著眼睛,盯著他的位置。
這可是一個肥差!
而且還是有史以來最肥厚的差事。
隨隨便便,一年下來就是二三十萬貫的回扣。
還有香車美人,醇酒豪宅相贈。
給個宰相都不換!
聊完茶葉的事情,耶律琚忽然想起了另外一個事情,他壓低聲音,問道:“學士,貴國那位章子厚,真的在交趾對士人大開殺戒了?”
這個事情,耶律琚是很關心的。
因為實在太震撼了!
耶律琚很清楚的,若有朝一日,大遼鐵騎南下,也會對這南朝計程車人以禮相待,甚至曲意優待。
可在這素來被他視做軟弱的南朝,卻有一個人,敢向士人揮起屠刀。
太恐怖了!
簡直不是人!
刑恕搖頭笑道:“劉兄不是說好了,不談國事的嗎?”
“哦!”耶律琚低下頭去,不知道在想什麼。
刑恕看著,也是嘆息一聲,在心中感慨:“章七啊章七……你怎如此不智?”
殺人,是可以的。
大宋重臣為帥,經略一路的時候,經常都會殺的人頭滾滾。
餘婧平儂智高、文彥博平貝州,都是這樣。
沒有人指責他們,反而對他們大唱讚歌。
因為這些人殺的都是叛軍、亂民和異族。
可章惇卻把屠刀揮向了士人。
這就真的是有些觸碰雷區了。
倒不是士人就不能殺,可問題的關鍵是,從廣西那邊傳回來的訊息,章惇是不分青紅皂白的對整個交趾北方諸州計程車人,下達了近乎滅絕式的無情屠戮命令。
屠刀之下,衣冠之家,闔府滅門,斯文掃地,衣冠受辱。
甚至一些報告裡,還提及了大量冤假錯案。
比如某人,根本不是士人,也從未參加過交趾科舉。
但就因為此人得罪過當地豪族,就被指為士人,一刀砍了。
不止如此,一些土官也趁機清理異己。
江北各州人頭滾滾。
這些訊息一傳到汴京,立刻就讓整個京城沸騰。
從太學生到在野計程車大夫、朝中大臣。
人人唾罵、抨擊。
御史臺更是聞風而動,立刻開始彈劾。
也就是宮中太皇太后聖節在即,御史臺的烏鴉們不敢給宮裡面添堵才消停了下去。
可御史不彈劾,大臣不說。
卻堵不住天下悠悠眾口。
汴京義報今日更是直接對章惇指桑罵槐。
於是,章惇的相位,從萬無一失,變成了風雨飄搖。
刑恕感覺,這一次章惇恐怕要因為這個事情,與宰相之位失之交臂。
很可能和蒲宗孟一樣可能一輩子都無法拜相了。
甚至他可能比蒲宗孟還要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