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玻璃那樣,把最粗的支柱也給折斷。最近,在費耶特,必須既不停航、也不抽乾運河水,去把總管安在聖馬爾丹運河下面。河床出現了裂口,水突然灌滿地下工地,超出了水泵的抽水力,因此只得由一名潛水員去尋找大水池狹窄入口處的裂口,好不容易才將它堵祝別處,在靠近塞納河的地方,甚至在離河還相當遠的地方,比如在貝爾維爾、在大道和呂尼埃通道上,人們遇到了能陷沒人的無底流沙,在那兒,一個人眼看著就沉沒下去。此外尚有令人窒息的腐爛氣體、可能把人埋住的塌方、突然的地陷以及工人們慢慢感染上的斑疹傷寒。近來,在挖掘克利希街的地下長廊並用砌道來為烏爾克運河安裝(這得在十 米深的坑道里施工)一根主要的輸水管之後;在頂著塌方挖掘,經常遇到腐爛層,並用支撐加固的情況下,從醫院路直至塞納河,在建成皮埃弗的拱頂之後;為使巴黎避免在蒙馬特爾區急流成災,並使這一有著九公頃之廣的在殉教者街便門附近的滯水塘有條出路,人們不分晝夜,在地下十一米處修建了一條從布朗希便門到歐貝維利耶大路的溝道之後,在鳥喙小柵欄街,在不開溝的情況下,在六米深的地下——真是前所未聞——建成了一條地下溝管之後,工程指揮蒙諾去世了。
在城市各處,從聖安東尼橫街到魯爾辛街建成了三千米陰溝之後;在利用弩弓街的支管把稅吏街穆夫達街十字路口的雨水災害排除之後;在用碎石塊和混凝土在流沙上砌了路基、築成了聖喬治街的溝管之後;在指揮了危險的納澤爾聖母院街的支管的降低工程之後,杜羅工程師去世了。這樣勇敢的偉績竟沒有一個公報,其實這比在戰場上愚蠢的廝殺有益得多。
在一八三二年,巴黎的陰渠遠不是今天這樣的,勃呂納梭曾積極建議,但一直等到發生霍亂,方才確定後來巨大的重建工程。說來也怪,例如,在一八二一年,象在威尼斯一樣,被稱為大運河的陰溝的總渠,有一段汙穢的滯水在酒葫蘆街露天敞著。直到一八二三年,巴黎城才在口袋中找到了遮蓋這汙水所需的二十六萬六千○八十法郎十生叮戰鬥便門、古內特、聖芒代的三個排洩口,機械裝置、排汙水滲井和淨化支管的吸水井,是到一八三六 年才出現的。巴黎的下水道,我們已經說過,二十五年來修建一新,並增加了十倍以上。
三十年前,在六月五日和六日起義時期,許多地方基本上還是老陰溝。大多數的街道,當時還是街心綻裂,現在則已隆起了。人們常常在一條街或十字路口的斜坡的最低點,看到大的方形粗鐵柵欄,鐵槓已被行人的腳底磨擦得鋥亮了,每當車輛經過,道路既滑又險,並會使馬失足。橋樑建築正式的術語給這個低點和柵欄一個生動的名稱“陷阱”①。一八三二年在無數街道上,明星街、聖路易街、大廟街、老人堂街、納澤爾聖母院街、梅利古遊樂場街、花堤、小麝香街、諾曼底街、牝鹿橋街、沼治澤街、聖馬爾丹郊區、勝利聖母院街、蒙馬特爾郊區、船孃倉街、愛麗舍廣嘗雅各布街、圖爾農①陷阱,原為拉丁文 Cassis。
街,老哥特式的汙水坑,還是毫不害羞地張著它們的大嘴巴。這象船篷巨大的洞,極端放肆。
一八○六年的巴黎溝渠基本上仍是一六六三年考察時的數字:五千三百二十八脫阿斯。在勃呂納梭之後,一八三二年一月一日,是四萬○三百米。從一八○六年到一八三一年,每年平均建造七百五十米;此後,每年在混凝土的地基上,用碎石攪拌水泥建造八千甚至一萬米溝廊,造價是二百法郎一 米,目前巴黎的六十法裡陰渠共耗去四千八百萬法郎。
除去開始時我們指出的經濟方面的進步之外,嚴重的公共衛生問題是和巴黎陰渠這一重大的問題有關的。
巴黎處在兩層之間,一層水和一層空氣。這層水聚集在相當深的地層下,這已為兩次鑽探所證明,這是由一層位於白堊和侏羅紀的石灰石之間的綠砂石所提供的,這片水可用一個圓盤來表示,半徑為二十五法裡,無數河流、小溪在那兒滲出。我們可在一杯格勒內爾井水中喝到塞納、馬恩、榮納、瓦茲、埃納、歇爾、維埃納和盧瓦爾這些江河的水。這一片水是衛生的,它首先是由天而降,其次是由地下滲出來的。那層空氣則不衛生,它是從溝渠中出來的。一切汙水坑的腐爛氣息都混雜在城市的呼吸中,由此而產生出這股臭味。從一個糞草堆上取點空氣,經過科學證實,比在巴黎上空取的空氣還要純潔,經過了一定的時間,進步起了作用,機械逐漸趨向完善,一切都明朗化了,我們可用這層水淨化這層空氣,這就是說要衝洗陰謀。我們知道,使陰渠清潔意味著把汙泥歸還土地,把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