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2—1603),法國十七世紀詩人。
這些人最為關心的,而他所關心的是國外。他的專長是希臘、波蘭、匈牙利、羅馬尼亞、義大利。這些國外是他時常以大公無私的頑強態度一再提到的,無論提得是否恰當。土耳其對克里特島和塞薩利亞,俄羅斯對華沙,奧地利對威尼斯所犯下的那些暴行使他萬分憤怒。特別是一七七二年①的那次暴行更使他不能容忍。真理與憤怒相結合,能使雄辯所向披靡,他有種真正的雄辯。他層出不窮地談著一七七二這恥辱的年月,這個被叛變行為所損傷的高尚勇敢的民族,由三國共謀同犯的罪行,這醜惡與大型的陰謀,從此以後,有好幾個國家被吞併掉了,好象一筆勾掉了它們的出生證,各種亡國禍害都是以一七七二的模型和榜樣複製出來的。現代社會的一切罪惡都是由瓜分波蘭演化來的。瓜分波蘭似乎成了一種定理,而目前的一切政治暴行只是它的演進。百年來,沒有一個暴君,沒有一個叛逆,絕無例外地在分割波蘭的罪行上蓋過章、表示過同意、簽字、畫押。當人們查閱叛變案件的卷宗時,首先出現的就是這一件。維也納會議②在完成它自身的罪行之前便參考過這一罪行。一 七七二響起了獵狗出擊的號角,一八一五響起了獵狗分贓的號角。這是弗以伊常說的話。這位可憐的工人把自己當作公理的保護者,公理給他的回報便是讓他偉大。永恆不變的只是正義,華沙不會永遠屬於韃靼族,猶如威尼斯不會永遠屬於日耳曼族。君主們白費心機,莫名其妙地汙損自己的名譽。被淹埋的國家遲早要重新浮出水面的。希臘再成為希臘,義大利再成為義大利。正義對事實提出的抗議是堅強存在著的。從一個國家那幾搶來的贓物不會因為久佔而取得所有權。這種高階的巧取豪奪行為肯定不會有前途。人總不能把一個祖國當作一塊手帕那樣隨便去掉它的商標條。
古費拉克的父親叫德?古費拉克先生。在王政復辟時期,資產階級對貴族的風尚有過這樣一種錯誤的認識,那就是他們很看重這個小小的字。我們知道這個小小的字並無什麼含義,可是《密涅瓦》①時代的資產階級把可悲的”德”字看得那麼高階,以致於覺得非把它廢掉不可。德?肖弗蘭先生改稱為肖弗蘭先生,德?科馬爾丹先生改稱為科馬爾丹先生,德?貢德當?德?勒貝克先生改稱為班加曼?貢斯當先生,德?拉斐德先生改稱為拉斐德②先生。古費拉克不願落後,也乾脆自稱為古費拉克。
關於古費拉克,我們幾乎只能僅僅談這些,並只補充這麼一點:古費拉克象多羅米埃③。古費拉克的確具有人們稱為鬼聰明的那種青春熱情。這種熱情,和小貓的可愛一樣,不久就會消失的,這整個嫵媚庸灑的風采,會變成資產階級,在兩隻腳上,在四個爪子上,也會變成老貓。這種鬼聰明在年年畢業於學校和年年應徵入伍的青年中,幾乎都是老一套,世世輩輩彼此的競相傳遞著,所以,正如我們剛才指出的,任何一個人如果在一八二八年聽到古費拉克的談話,便會以為自己是在一八一七年聽到①一七七二年,俄、普、奧三國初次瓜分波蘭。
②一八一五年,拿破崙失敗後,俄、普、奧三十戰勝國在維也納舉行會議。
①《密涅瓦》(Minerve),法國王政復辟時期一種流行的週刊。
②拉斐德(Defayette,1757—1834年),法國將軍,北美殖民地獨立戰爭(1715—1183)的參加者,十八 世紀末法國資產階級革命時期的大資產階級的領袖之一。一七九二年八月十日後逃往國外,一八三○年七 月革命的領袖之一。
③多羅米埃,即珂賽特的父親,見本書每一部。
了多羅米埃的談話。不過古費拉克是個誠實的孩子。從表現出來的聰明看,多羅米埃和他有著一樣的外貌,可是他們在外貌的後面是絕不相同的。存在於他們內部的那兩個人,是完全不同的。在多羅米埃身上蘊含著一個法官,在古費拉克身上蘊含著一個武士。
安的拉是首領,公白飛是嚮導,古費拉克是中心。其他的人發著較多的光,可他散出更多的熱,事實上,他有一箇中心人物所應有的各種品質。
巴阿雷參加過一八二二年門月年輕的拉勒芒①出殯當天的流血衝突。巴阿雷是個善於開玩笑而難以相處的人,誠實,隨意花錢,揮霍到了近於奢侈,話多得近於滔滔河流,橫蠻已近於不擇手段,他是當魔鬼最好的人選;多著放肆的坎肩,滿懷硃紅的見解;搗起蛋來,唯恐搗得不夠,就是說,如果這不是騷動的話,他感到再沒有什麼比騷動更可愛的了,如果這不是革命的話。時時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