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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馬呂斯打斷他的話,說道:

“好吧,但是您打算怎麼辦?”探員只是這樣回答他:“那房子裡的往戶都有一把鑰匙,晚上回家開門的。您應該也右一把。”

“有。”馬呂斯說。

“您帶在身上嗎?”

“在這兒。”

“給我。”偵探說。馬呂斯從背心口袋裡拿出他的鑰匙,遞給偵探,說:“您如果相信我的話,您最好多帶幾個人去。”偵探對馬呂斯望了一眼,那神氣彷彿是伏爾泰聽到一個外省科學院院士向他指出一個詩韻,他同時把兩隻碩壯的手一齊插進那件加立克大衣的兩個無比寬大的口袋裡,掏出兩管小鋼槍,那種叫做“拳頭”的手槍,他遞給馬呂斯,乾脆而急迫他說:“拿好這個。回家去。躲在您的屋子裡。讓別人都認為您不在家。槍是上了子彈的。每支槍裡有兩粒。您注意看守。您對我說過。那牆上有個洞,那些人來了,讓他們儘量活動一下。當您認為時機已到,應當馬上制止了,就開一槍,不能太早。剩下的事由我來。朝空地方開一槍,對天花板或對任何地方,都行,特別小心,不能開得太早。要等到他們已經開始行動後,您是律師,一定明白為什麼要這樣。”

馬呂斯接過那兩支手槍,塞在他上衣旁的一個口袋裡。這樣隆起一大塊,別人能看出來,”偵察員說,“還是把它放在您背心口袋裡好。”馬呂斯把兩支槍分藏在兩個背心口袋裡。

“現在,”偵察接著說,“誰也不能再浪費一分鐘。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兩點半。他們要到七點才動手吧?”

“六點。”馬呂斯說。

“我還有時間,”偵察員說,“但只有這一點時間了。您不要忘了我所說的。砰。一槍。”

“放心吧。”馬呂斯回答。馬呂斯正拉動門閂打算出去,偵察員對他喊道:“我說,萬一您在那之前還需要我,您來或是派個人到這裡找我就是了。您只說找偵察員沙威就行了。”

十五容德雷特採購什物

過了一會兒,時間將近三點鐘,古費拉克在博須埃陪同下,偶然經過穆夫達街。雪下得更大了,雪花到處飛舞。博須埃正在向古費拉克說:“看見這種成團的雪落下來,就會說天上有成千上萬的白蝴蝶。”忽然,博須埃瞧見馬呂斯在街心朝著便門向上走去,神情有些異樣。“嘿!”博須埃大聲喊,“馬呂斯!”

“我早看到了,”古費拉克說,“不用去叫他。”

“為什麼?”

“他正在忙。”

“忙啥?”

“你就沒見他那副神氣?”

“啥神氣?”

“看來他是在跟蹤一個什麼人。”

“的確是。”博須埃說。

“您看他那雙眼睛。”古費拉克接著說。

“可他在跟蹤什麼鬼呢?”

“一定是個什麼美麗妹子花花帽子!他正發情呢。”

“可是,”博須埃指出,“我在街上沒看見有什麼美麗,也沒妹子,也沒有花花帽子。一個女人也沒有。”

古費拉克仔細望去,叫道:

“他跟蹤一個男人!”確有一人男人,戴著鴨舌帽走在馬呂斯前面,相距二十來步,雖然只望見他的背,卻能看到他的灰白鬍須。

那人穿一件過份寬大的嶄新大衣和一條破舊不堪、盡是黑汙泥的長褲。博須埃縱聲大笑。

“這是什麼人?”

“這?”古費拉克回答,“一個詩人。詩人們常愛穿收買兔子皮的小販的褲子和法蘭西世家的騎馬服。”

“我倒要看一下馬呂斯去哪兒,”博須埃說,“看一看那人去哪兒,我們去跟他們,好嗎?”

“博須埃!”古費拉克興奮他說,“莫城的鷹!您可真是個徹底的調皮鬼。去跟一個跟蹤人的人!”

他們返回來往前走。馬呂斯確是看見了容德雷特在穆夫達街上走過,就跟在後面偵察他。容德雷特走在前面,沒想到卻有隻眼睛盯住了他。他離開穆夫達街,馬呂斯看見他走進格拉西爾斯街上一棟最破爛的房子裡,大約十五分鐘後又回到穆夫達街。他走進當年開設在皮埃爾一倫馬第街轉角處的一家鐵器店,幾分鐘後,馬呂斯看見他從那店子裡出來,手裡提著一把白木柄的鈍口鑿,直往大衣下面藏。他到了珀蒂一讓蒂伊街口,朝左拐,急匆匆走到小銀行家街。暮色漸濃了,停了一會兒的雪又開始下起來。馬呂斯隱藏在一貫荒涼的小銀行家街拐角的地方,沒有繼續跟蹤容德雷特。幸虧他沒有跟,因為容德雷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