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往著她和四郎的身上推著來了,這叫汪碧蓮哪裡能夠受得住,“二嫂你平常就咋咋呼呼的,今天這事兒我雖是不怎麼清楚,但阿孃也說了還不是你在背後挑撥的,現在反而是要把這些事兒都往著我和四郎的頭上扣了,我看阿爹就是被你給氣壞的,有這麼一個成天給找事兒的媳婦能不生氣麼!”
“啪!”
風氏想也不想地就給了汪碧蓮一巴掌,雙手叉腰道:“你個小娘逼在老孃面前叨逼叨逼個什麼勁兒呢,你以為這兒有你說話的地步不成?這個村上誰不知道咱們家的老四打從八歲上了學堂到現在,這田頭沒下過,這地間沒走過,只怕咱們家的田地在哪裡都不知道呢,打你進門之前,那小子的衣衫還是我們這些個當嫂子的人給洗的呢,他除了會念書會花家裡面的銀子還會個啥?你和老四可都是靠著我們這些個當哥哥當嫂子的人養活著呢,你還好意思來說我,你怎麼也不撒泡尿照照!”
風氏說著就嗷起來,“我們這些個當媳婦的命苦啊,這麼些年賺的銀子半點也沒進自己的手,大熱天的要下田下地,空閒的時候還要給編絡子男人還要上鎮上做工賺銀子,一年到頭來吃沒吃好睡沒睡好的,現在還要更個吃白飯的小娘逼指著鼻子罵,這是什麼世道啊!還活個什麼活啊,老二,你瞅瞅我們家丫頭,瘦不拉幾的,你這個當爹的就忍心了?這家裡頭還呆個什麼呆啊?早知道有今天你還不如到了我們家當個上門女婿呢!你瞅瞅你那好弟弟,你那好弟弟娶的媳婦喲,怕是指不定在背後是怎麼想著我們這些個當哥哥嫂子的呢!”
汪碧蓮被風氏那一巴掌打的有點懵,從小到大她也沒有捱過打,在家的時候從來都是爹疼娘哄的,進了蕭家的門之後她已經做了不知道多少以前沒幹過的活,結果現在卻是被這樣的一個人打了一巴掌還指著鼻子罵了小娘逼。
汪碧蓮一下子哭了出來,撲打著上前就要和風氏拼命,“你給我道歉,你給我道歉,我什麼時候吃了白飯了,你給我說清楚!”
小胳膊小腿的汪碧蓮哪裡是風氏這個做慣了農活婦人的對手,也不過就是在風氏的身上撲打了兩下之後就已經是被風氏壓著打了,風氏瞅著汪碧蓮不順眼許久了,整天裝作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活沒幹多少,現在還倒是肥了膽子了,居然敢對她動手。
風氏那爪子撓過汪碧蓮那細嫩的臉,留下了好幾條的紅印,又藉著機會甩了兩巴掌,汪碧蓮一邊哭著一邊更想要給自己討回公道,兩個人打鬧成一團。
“行了行了,現在這個時候還鬧個什麼鬧,”蕭守義上前把自家婆娘和汪碧蓮分開,藉著機會裝作不經意地摸了汪碧蓮的胸口一把。
汪碧蓮正在氣頭上哪裡曉得自己剛剛被人佔了便宜,蕭守義見人沒發現心中也覺得美得很,到底是鎮上的女人,那感覺叫一個鮮嫩,真是便宜了老四了。
“弟妹啊,你嫂子就是這麼一個火爆脾氣,你就別和她計較了,現在阿爹還病著呢,咱先揭過這事兒,別鬧了啊,要不一會阿爹醒過來瞅見一家人吵吵鬧鬧的怕是心裡頭不高興,到時候可不知道要咋整了。”蕭守義一本正經地勸道,那一雙賊溜溜的眼珠子卻是緊緊地盯著汪碧蓮因為氣惱而不停祈福的胸口,回想著手上的感覺,真恨不得好好地再碰一碰。
汪碧蓮半點好也沒得到,臉上也別風氏打得一陣陣火辣辣的疼,她一跺腳哭著就跑走了。
“行啊行啊!風氏,老孃我還沒死呢,你這是要幹啥,你這是要幹啥!”王氏也是被氣了個半死,她脫下另外一隻鞋子朝著風氏哪兒丟了過去,“這家裡面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阿孃,你別嫌棄我說話難聽,長嫂如母,我怎麼著也是老四的嫂子,這些年來我做的只有多沒有少的,可你看看老四家的媳婦的態度,那是拿我當嫂子來看了麼?”風氏對於王氏的責罵也是不痛不癢,“這還是當著阿孃你的面呢,要是改天沒當著阿孃你的面還不知道是要怎麼對待我這個嫂子呢,想她進門之後幹了點啥,餵雞嫌髒,餵豬不會,洗點衣服嫌棄水冷還要燒了熱水來洗,燒飯不會,洗菜還糟蹋東西,進門到現在啥啥不會的,我這說她是吃白飯的還是好聽的了,明年等到下田插秧的時候只怕還要靠著我們這些個當嫂子的,既然什麼活兒都不會幹的,那在我們家還能站得起腰來,我就算是說話難聽了,她也得給我受著!”
風氏一副油鹽不進的態度。
“你——”王氏指著風氏,想要罵卻不知道要罵點什麼出來,“你們就是心大了,你們就是想分家麼,我告訴你們,有老孃在的一日,你們就別想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