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的病到底是不等人的,我們就是怕出點意外,大夫你放心,我們知道這一次是有些折騰你了,等回頭診金一定給的豐厚點,你看這樣成不成?”
蕭守業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他也趕得身上全都是汗水,心道大哥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偏生是把這樣的苦差事給推到了他這頭上來,要是剛剛將自己留在家裡頭就不用遭了這樣的罪了,這大夫也是,人命關天的時候還有閒工夫在這裡說這種有的沒的事情,要是有本事兒他們也想上了鎮上住著不是,這不是手上沒銀子麼!
於情於理,蕭守業也是不希望自己阿爹出了什麼事的,現在他在家裡頭能夠有這樣舒坦的日子那都是靠著阿爹和阿孃兩個人撐著呢,要是阿爹出了什麼事情,幾個嫂子鬧起來,只怕就阿孃一個人也撐不下去,而且今天大嫂的態度都已經表露出來了,大嫂是不樂意再供養著自己了,要是阿爹出了點事兒就這麼走了,那這家指不定就要分家了,大哥作為長子,阿孃肯定是要跟著大哥過的,那到時候家裡頭的可就得多分了大哥一些,自己也不會種田種地的到時候讀書的銀子還不知道從哪裡攢出來呢,重點是,一旦守孝之後,他可就得守三年的孝,那算起來他要想參加秋闈的話那可得四年之後了,想到這一點蕭守業那也是怕的厲害,覺得他阿爹怎麼都好,這一口氣可絕對要撐著才行。
蕭守成哪裡知道現在自己這個好四弟已經想到這麼長遠的地方去了,現在的他滿心滿眼想著的就是趕緊趕回去。
那大夫聽到蕭守業那麼說,又許諾了這診金一定給的豐厚這話心裡面也是有幾分的計較,想他那麼辛苦地趕來這出診費肯定是不能少的!這心裡面那麼一轉之後也已經有了點想法,也就不再說蕭守業一個勁地催他這心裡面是有多麼的煩人了。
王氏也是等著心力交瘁的厲害,打把蕭遠山抬上了床之後眼瞅著這老頭眼睛緊閉掐人中也不管用的時候,王氏可就怕極了,她是擔心著老頭子是一下子就沒了,到底也是多年老夫老妻過來了,眼瞅著要沒了這心裡面不難受那可是假的,除了感情之上外,王氏還怕老頭這一沒了,就剛剛兩個兒媳婦的態度怕是等到老頭一死就要分家來著,那等到分家的時候,她那老四還有姑娘可怎麼辦呢,而且老四這可是要被耽擱了啊,守孝之後再考那得好幾年的功夫呢,就老四媳婦那樣子的媳婦也不見得能夠幫襯到啥,那老四到時候可咋整啊,她的娟兒現在已經十五了,守上三年孝那可就十八了,在農家裡頭這樣的年紀就顯得大了,可要是趕著熱孝裡頭出嫁,現在可沒啥好親事啊——
這想著想著,王氏眼淚就滾滾了:“老頭子誒,你可不能有事兒啊,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兒丟下我這個老婆子可是要咋整,咱們這一家子都指望著你哪,你可不能丟下我們這一家子不管不顧啊……”
安氏不動如山地瞅著王氏在那邊哀嚎,老爺子的確幹活是一把能手,但這些年來這家可不是老頭子在撐著的,現在看婆婆那樣子怕的是老爺子這麼一走老四就不能佔到什麼好處了吧,果真只有老四是個親生的,其他的都是和撿來似的。
“我說阿孃,你可不能說這種晦氣話,阿爹現在就是厥過去了大夫沒來誰知道是發生了啥事兒呢,說不定最後還不是啥事兒都沒有,你就先自己嚇自己了。”風氏涼涼地道。
“滾!”王氏聽到風氏的聲音就來氣,操起腳上的鞋子就丟,嘴巴上是對風氏罵著,但那鞋子卻是朝著安氏身上丟去的,“要不是你這東西把你阿爹給氣著了,你阿爹會像是現在這樣麼,我可告訴你了,別看你現在是我老蕭家的兒媳婦,可老頭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們蕭家也容不下你這樣的兒媳婦!”
風氏勾了勾嘴角,覺得王氏指著東家罵西家的本事是越來越強了,剛剛那像是在罵著她,其實是連她帶著大嫂一起罵了,風氏才不管王氏,“阿孃你說的是個啥話呢,怎麼就說是我氣著了阿爹了,阿爹今天一天所受的氣難道還少麼,你可別說啊,阿爹厥過去之前,太公,八嬸婆他們都來了,阿爹那個時候的神色就有些不對了,怕是被太公他們的話給驚到了吧,指不定這其中還真有這樣的事兒呢,你可不能把這些事兒都往著我的頭上掛了,我這得多冤呢,而且說到底你們也都是為了老四,要怪也只能怪了老四不是?”
“二嫂,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呢!”出了這樣的事情汪碧蓮也實在是不好意思呆在自己屋裡頭,也跟著一起到了主屋,她知道二嫂是個混不吝的,這些天她也實在是沒少受氣,心裡頭也都一直都憋著這一口氣實在是不想同這個鄉下女人計較,可現在倒好,她不計較現在這二嫂倒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