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狗賊,你想我賣友求榮,哼,哼,拿你的性命來做這樁交易吧!”長鞭翻飛,短劍揮舞,登時剎得賀蘭明只有招架的份兒。
另一條黑影竄上來罵道:“這個潑婦無理可喻,她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淚不流的。賀蘭大哥,和她多說什麼?將她拿下,三十六種大刑讓她一一嚐遍,怕她不供出林清的秘密!”這個人是另一個御林軍副統領李大典,他在東平縣被祈聖因打傷。因此對祈聖因特別痛恨。
李大典與賀蘭明是同樣官職,本領則稍差一些,但既然能充當御林軍的副統領,武功當然也是不弱。祈聖因與賀蘭明單打獨鬥,可以稍微佔點上風,加上一個李大典,她就不能不感到吃力了。此時聚集在這院子裡的衛土已有十數人之多,賀蘭明點名留下四個從大內調來的一等待衛,說道:“這兒用不了這許多人,牢中還有更緊要的人犯,你們各回原防去吧。”留下的四個侍衛分在四方,防備析聖因逃跑。
祈聖因奮勇力戰。但雙拳難敵四手,二十招過後,招數發出,已是力不從心。激戰中李大典“唰”的一刀,幾乎從她的鬢邊削過。賀蘭明笑道:“李大人,你怎的沒有憐香借玉之心?你要知道祈夫人號稱千手觀音,你在觀音面上劃了一刀,不是太殺風景了麼?”李大典道:“我倒是願意把這尊觀音供奉起來,就只怕請她不動。”
賀蘭明捲起一團鞭影,裹住了祈聖因的身形,說道:“祈夫人,你拋下兵器,我讓你們夫妻相會。”
此葉責蘭明與李大典佔了絕對上風,最怕的倒是祈聖因拼死了。要知他們倘若能夠生擒祈聖因,一來可以迫她供出林清的行藏,二來可以用她去威脅她的丈夫,迫尉遲炯葉出歷來所劫的贓物。這當然要比把她殺死好得多。可是祈聖因的武功非同泛泛,他們二人聯手,要把她殺死不難。要將她生擒卻是不易。故此賀蘭明以許她夫妻相會為餌,誘她投降:
祈聖因早已看出他們的用意,心道:“大大夫寧死不辱,我雖是個女人,豈可不如男子?死則死耳,但只可惜不能在臨死之前,見我丈夫一面。”想至此處,遂把生死置之度外,大聲叫道:“大哥,你可知道我是來會你麼?你不知道也不打緊,我已盡了心事,我也就可以死而無憾了!”此時祈聖因因為氣力不佳,招數已是漸見散亂。她打算以最狠辣的招數,再戰一二十招,若不能傷著敵人,就行自盡,免得落在敵人手中。
刑部有百數十間牢房,祈聖因在決死之前自表心跡,原也不期望她丈夫聽到的。可是出乎她的意外,她的丈夫卻聽到了。
尉遲炯所在的這號囚房,與這院子的距離雖然隔了幾十間房子,但尉遲炯是關東馬賊,最長幹“伏地聽聲”,此時他還未睡著,但已經躺在地上,祈聖因這麼大聲叫喊,他是每一個字都聽進耳朵去了。尉遲炯一聽得是妻子的聲音,這一驚當真是非同小可,這一喜也當真是非同小可!驚喜交集之下,尉遲炯忍不住要跳起來。可是他卻跳不起來。
要知尉遲炯是江湖大盜的身份,牢頭怕他越獄,對他自是加意提防,特別加重了枷鎖的。他手上戴有手銬,腳上擔了一面大枷,腳踝還鎖上了一條粗重的腳鐐,腳鐐的一端且還是縛在柱子上的。如何跳得起來?
他這號囚房是有一個獄卒專門看守他的一用遲炯料他還未聽見外面有人闖獄,遂用手銬重重的碰擊牆壁,將他弄醒,說道:“小乙,過來,我有話和你說。喂,你想發財嗎?”
這獄卒是得過他的好處的。只道他又要把秘密藏金之地告訴自己,喜出望外,如奉綸音,連忙走到他的身邊,把耳朵湊上去,說道:“尉遲舵主有心照顧小的,小的一定知恩報恩。”
尉遲炯猛的一運內力,“咋嚓”一聲,手烤硬生生的給他弄斷,尉遲炯虎口流血,也顧不得疼痛,立即便把這獄卒抓住。
這獄卒嚇得魂飛魄散,“卜通”跪了下來,說道:“尉遲舵主,小的可沒敢得罪你啊。”尉遲炯道:“你想要命,快把我的枷鎖開啟,我還可以讓你發一筆大財!”
獄卒忙不迭地摸出鎖匙,開啟尉遲炯腳上的大枷。尉遲炯道:“還有這條腳鐐呢?快!快!”
腳鐐一端縛腳,一端縛著柱子,兩端都是加上大鐵鎖的。獄卒苦著臉道:“腳鐐的鎖匙是獄官自己管的,不在我這兒。”
尉遲炯大為著急,抓起腳鐐,用力一拉,弄得鐵鏈嘩啦啦作響,可是鐵鏈太粗,尉遲炯再次弄傷了手,還是拉它不斷。
忽聽得“轟隆”一聲。有人開啟牢門,衝了進來,喝道:
“小乙,你。你幹什麼?哎呀,呸!”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