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夏剛才未得餘暇向林清發問,心中納悶,在路上就忍不住問戴均道:“林怕伯為什麼不能去救軒弟?他是要去哪兒?
提前執行的計劃又是什麼?”
戴均悄聲說道:“你的林伯伯是要和大夥兒同去攻打皇官!”李光夏那麼膽大,聽了此言,也不禁嚇了一跳,失聲叫道:“什麼?他們是去攻打皇宮!”
戴均道:“不錯。教主這半個多月廢寢忘食,日夜辛勞,為的就是籌備攻打皇官。本來約定明晚舉事,內外都有接應的,如今外援己斷,就只能靠皇宮的內應了。唉,但願吉人天相,教主馬到成功。”
原來林清為了響應各地義軍,冒險進行政打皇宮的計劃,倘若能夠俘虜了滿清皇帝,即使不能根本推翻朝廷的統治,也可以令得天下震動,敵人膽寒,而大大有助於各地義軍的抗清了。
林清並非莽夫,他決定攻打皇宮,是有著縝密的計劃的。宮內有兩個太監,一個名叫閻進喜,一個名叫劉全,這兩個人本是天理教的教徒,為了要到皇宮“臥底”三年之前,不惜犧牲自己,淨了身充當太監的。今次林清計劃攻打皇宮,就是預先和他們聯絡好了,到時由他們來作內應。
外援方面,林清也約好了張士龍明晚帶兵前來攻城、張士龍本來是米脂藏龍堡的堡主,與林清是八拜之交,當年天理教總舵被破。林清就是到他那兒避難的。後來藏龍堡又被官軍所破,林、張二人逃了出來,張士龍藏在直隸河南邊界的滑縣,離北京三百多里,那裡聚集有一千多名天理教的教徒,張士龍到了滑縣之後,林清把這一千多名教徒交給他指揮,作為骨幹,另外又再秘密招兵買馬,組成了一支義軍。這次林清混入了京城,定好了攻打皇宮的日期之後,就派人通知張士龍,叫他採取夜行曉宿,化整為零的秘密行軍辦法,算準時間,把這支義軍帶到北京城外。雙方約好明晚三更時候,城裡城外同時舉事。
但不料恰恰在約好日期的前一日發生了林道軒被捕之事,明日就要九城大搜,隔絕內外交通。這一來不但京城內的天理教的秘密機關有被發覺的危險,張士龍的攻城計劃也必將受到阻礙。為了應付這個緊急的局勢,林清迫不得已把攻打皇宮的計劃提前在今晚執行。
皇宮的防衛比刑部大牢當然更要嚴密百倍,戴均是一個對教主非常忠心的人,故而當他把林清現在是去攻打皇宮這件事告訴李光夏之時,不覺憂形於色。
李光夏雖不知道詳細內容,也知攻打皇宮是要比他們去劫天牢危險百倍,恨不得能夠分身去助林清。
戴均知道他的心思,說道:“教主的命令必須執行,咱們只有趕快去接應祈女俠,希望劫牢成功,然後才能趕去相助教主,攻打皇宮!”
李光夏霍然一驚,說道:“不錯,祈姑姑此刻只怕已在和敵人血戰了。還有軒弟也在天牢,今晚非把他劫出不可!”他記掛著祈、林二人的安危,恨不猖插翼飛到天牢。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說祈聖因單身劫牢之事。
這晚月黑風高,正是適宜於夜行人活動的“好”天氣。祈聖因輕功超卓換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便似一溜煙的直撲天牢,街頭上雖有巡邏,卻哪能發現她的蹤跡。
刑部天牢是一組獨立的建築,並非附設設署之內,它有一道三丈六尺高的圍牆圍住,比普通縣城的城牆還高。好個祈聖因,藝高膽大,從暗器囊中摸出一枚鐵釘,一揚手把鐵釘插在圍牆上一大多高之處,縱身一躍,鞭梢纏著銑釘,再一翻身,已是跳上了牆頭,神也不知,鬼也不覺。
祈聖因往下一看,只見下面靜悄悄的連守衛也不見一個,這個情形大出祈聖因意料之外。試想天牢關禁的都是重要的犯人,豈有不嚴加防衛之理?
祈聖因是個江湖的大行家,怔了一怔,心道:“莫非對方是誘敵之計?”但她救夫情切,明知山有虎。也是要到虎穴闖一闖的了。
祈聖因看清楚了地勢,便從後牆跳下庭院。腳尖剛剛著地,底下果然便出現了敵人,為首的一個哈哈笑道:“祈夫人,你來探監麼?我們在此等候多時了!”這個人正是半個月前曾在保定和她交手的那個御林軍副統領賀蘭明。
祈聖因斥道:“你僥倖在林清刀下逃生,還要助紂為虐麼?”長鞭揮去,賀蘭明以水磨鋼鞭格開,哈哈笑道:“對啦,我正要問你,林清怎麼不和你同來了你今晚沒有林清助陣,那是決計逃不脫的了。不過、你若肯把林清的住址告訴我,我倒可以讓你們夫婦相會,你喜歡什麼時候走,我們也不阻攔,這樁交易你做不做?”
析聖因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