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說道:“說給你聽也沒有用,你又不能給我報仇的!”上官紈著急道,“敵人是誰?武功很厲害的麼?我打不過他,還有我爹爹呢!再不然還有大姨父呢!為什麼你不肯說出來?”
楊梵冷笑道:“你還指望依靠大姨父嗎?哼,哼,你不提大姨父也還罷了,你一提他,哎呀,我、我,……”
上官紈連忙接替膝克犀的工作,給楊梵裹傷,說道:“梵哥,你怎麼樣?傷得很緊要嗎?”
楊梵道:“身上的傷並不重,我的心卻痛得很。”上官紈輕輕摸了一下,知他骨頭沒有斷折,身子的虛弱,只是失血過多所致,這才稍稍放心。
上官紈給他裹好了傷,說道:“究竟怎麼回事?何以我提起了大姨父,你反而傷心?你、你和清華表妹的事怎麼樣了?”她還以為是因竺尚父要迫楊梵為婿,故而他對大姨父不滿。
楊梵嘆口氣道:“且別提他們父女,我先問你,你要在哪兒?”
上官紈道:“我正是要到大姨父家裡的。不提可不行呵。”
楊梵道:“你為什麼要到他家?”
上官紈詫道:“你不知道麼?上個月我爹爹去探大姨父,說過最多半個月就回來,現在尚未回來。我媽、她、她怕出了什麼事,叫我去找爹爹回來。上個月你不是在大姨父家中麼,可見過我的爹爹沒有?”
楊梵裝作很為難的神氣,終於一咬牙根道:“紈姐,事已如斯,我只好對你說實話了。我勸你可千萬不要再到大姨父家去。”
上官紈吃一驚道:“為什麼?”
楊梵道:“你爹爹已給大姨父扣押起來了。其中緣故,一半是因為大姨父已知道你我之事,他要你爹爹約束你,不許你與我來往,你爹爹不答應;另一半原因則是因為你爹爹指責大姨父殘暴,不是把他當作親戚,而是把他當作下屬看待,兩人吵翻了面,大姨父立即把你爹爹關入囚房。”
上官紈大驚道:“有這佯的事?”
楊梵道:“難道你還不知道大姨父的脾氣?他只是把你爹爹打入囚房,已算是好的了。當時他那咆哮如雷的兇惡模樣,我在一旁也自心驚,怕他會下毒手呢。”
上官紈聽楊梵說得如此逼真,哪能不信?嚇得花容失色,說道,“這怎麼好?可得想個法子把我爹爹救出才行。嗯,大姨父最疼愛的是清華表妹,咱們去找清華代為求情,你說行嗎?”
楊梵又冷笑道:“你還想去找竺清華?”
上官紈霍然一驚,心想:“不錯。清華表妹和我雖然要好,但如今她已是梵哥的未婚妻子,難保她不把我當作情敵。”上官紈想至此處,心中酸楚,難以形容,低聲說道:“梵哥,我見她既不方便,那你就獨自去求她吧。”
楊梵搖了搖頭,說道:“要是她會聽我的話,我早已求了她了。你道竺清華只是恨你麼?她連我也恨上了呢!有件事情,恐怕你還未知道。”
上官紈六神無主,茫然間道:“什麼事情?”
楊梵道:“你想得到是誰將我斫傷的麼?”
上官紈驚道:“難道是竺清華?”
楊梵道:“雖然不是她親手所聽,也等於是她一樣了。我著的這一刀是她的書童斫的!”
上官紈大驚道:“她的書童,就是那個名叫李光夏的小子麼?
他怎敢斫你?”
楊梵道:“你還未知道呢。竺清華和那小子結為姐弟,早已不把他當作書童了。她妒忌我一心向你,和我吵了一架,那件事情發生之後,我既恨她父親的專橫,也受不了她的氣焰,我就聲言絕不娶她,跑出她家。”
上官紈又驚又喜,道:“你當真這樣說了?但你又怎能逃出來呢?”
楊梵索性說謊到底,面不改容繼續說道:“我怎能騙你?你知道我是一心向著你的,就是沒有那日之事,我也會與她鬧翻的。大姨父把你爹爹關入囚房之後,交由他的管家看管,發下命令,任何人都不許私自進去。你知道那管家是他最忠心的僕人,他把‘犯人’交給管家,他就率領另外一些僕人,上氓山去了,聽說是要去參加什麼英雄大會。我和竺清華吵翻是第二日的事,她父親不在家,大姨不敢攔我。因此我才能逃出她家。”
上官紈相信不疑,說道:“原來如此,梵哥,你雖然救不了我的爹爹,我也非常感激你了。”
楊梵道:“可是事情還未了呢,竺清華一氣之下,和那小子也出來追我!”
上官紈疑惑不定,心中想道:“大姨父雖然為人嚴厲,清華表妹卻是素性溫柔的,何以一旦改了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