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當真妒忌我和梵哥相好麼?”
楊梵繼續說道,“昨日我到了這兒,不幸結他們追上。竺清華竟然幫她那書童,兩個打我一個。我給竺清華的劍勢罩住,鄧小賊就乘機斫我一刀。茶店中的三個夥計也是那小賊殺的,幸虧鹿老大恰巧路過,這才趕跑他們,救了我一條性命。要不然,你現在已是見不到我了。你說可氣不可氣,可恨不可恨!”
上官紈沒法不信楊梵的說話,說道:“若然如此,那就當真是可氣可恨了。但大姨父已與我爹翻了臉,我爹爹囚在他家,都還未能脫身,李光夏這一刀之仇也只有以後再報了。”
楊梵道:“我倒有一個辦法,既可以救你的爹爹,又可以報今日之仇。”
上官紈喜道:“這就最好不過了。什麼辦法?”
楊梵道:“他們沒有坐騎,我看見他們是向北走的。你騎馬去追,遲早會給你追上。我叫鹿老大作你幫手,你可以將他們手到擒來。”上官紈年紀比楊梵大一歲,武功也比楊梵高。但兩人在私下卻喜歡以“哥”“姐”互稱,以示愛慕。鹿克犀一人未必敵得過竺、李,但若有上官紈聯手,那就穩操勝算了。是以楊梵想到要利用上官紈的主意。
上官紈吃了一驚道:“把清華表妹捉來,這,這怎麼可以?”
楊梵道:“大姨父可以捉你爹爹,你為什麼不可捉他女兒?
捉了他的女兒,就不愁他不放你爹爹了。”
上官紈道:“哦,原來你要用清華表妹換我爹爹,”
楊梵道:“不錯,你想,除了這個辦法,咱們還怎能迫得大姨父就範?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你要救你爹爹,可就不能顧慮那麼多了?”
上官紈道:“那麼,李光夏這小子你又待如何處置他?”
楊梵道:“這就是我的事了。但我可以答應你我不殺他,免得你心中不忍。”
上官紈聽得父親被囚的訊息之後,早已六神無主。此時又被楊梵煽起火氣,便即說道:“好,既是一舉兩得,我就依言行事吧。不過,也得等到天亮了,你的傷也好些了,我才能放心去追他們。”
楊梵怕她改變主意,又煽動她馬上去追。但上官紈卻一定要等到天亮才動身。正當兩人商議未定之際,宇文雄與林道軒已經來到,聽到了他們後半段的說話。
宇文雄輕輕一捏林道軒手心,在他手心上寫了一個“走”字。
要知他們是來探聽李光夏的訊息的,如今已經知道李光夏脫險了,宇文雄當然認為是可以走了。
不料林道軒卻沒有隨他轉身,宇文雄發覺他沒有跟來,回頭一看,月色朦朧之下,只見林道軒仍然站在門邊,一臉迷茫的神氣,好像想什麼事情想出了神。
宇文雄有點奇怪,心道:“難道師弟還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對方在店內有三個人,姓楊那小子雖然受傷,但只是那頭獨角犀咱們就沒有取勝的把握,何況還有一個女子呢?訊息已經知道,趁他們未曾發覺,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宇文雄哪裡知道,林道軒之所以不肯即走,為的就是這個女子。此刻他心中正在七上八落,十分為難。
林道軒雖然只是和上官紈見過兩面,在她家住過一晚,但卻很談得來,他們兩人也是以姐弟相稱的。那次上官紈因為恐防楊梵日後變心,要跟江海天學一套可以制伏楊亢的武功,她不好意思開口,就是林道軒代她向師父請求的。
林道軒一向討厭楊梵,遠在這次被擒之前,他已感到楊梵不是好人了。所以他也一向為上官紈感到“不值”,覺得“紈姐”這樣一個又和氣又漂亮的“好姐姐”,嫁給楊梵這樣的“臭小子”,總是令人一想起來就覺得不舒服的事情。
此際他聽得楊梵又在花言巧語,欺騙他的“好姐姐”上官紈,他忍不住又是生氣又是可憐,對楊梵生氣,為上官紈感到可憐,可是應該怎麼辦呢?馬上跑進去拆穿楊梵的詭計,揭露他的真正面目麼?上官紈倘若不信,又怎麼辦?林道軒雖然異常聰明,但畢竟還是個未成熟的少年,碰到這樣的事情,他就感到十分為難了。
宇文雄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等待什麼?見他尚還未走,不禁也著了急,敵人近在咫尺,他是不能出聲叫他走的,只好又走回來準備拉他了。
幸虧宇文雄又走回來,就在此時,只聽得“嗤”的一聲,一支暗箭,突然從門縫射出來,接著是”轟”的一聲,鹿克犀破門而出,大喝道:“什麼人,膽敢在此偷聽!”
林道軒好像在惡夢之中給人驚醒,幸虧宇文雄拔劍給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