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竺尚父道:“他是今日第一個向我挑戰的人。”
江海天道:“這孩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過,當時也許是他要維護師們,出於誤會,故才如此大膽的。竺兄可莫見怪,”
竺尚父道:“我當然不會怪他。我也並非因他不自量力而感到好笑的。”
江海天莫名其妙,道:“那又是為了什麼?”
竺尚父笑道:“不是你剛才叫出他的名字,我還認不出他呢。
他的相貌和小時候幾乎完全兩樣了。不過,我是大人,十年的相貌變化,相信不會很大,但他也認不行我,還向我挑戰,所以我才覺得有點奇怪又有點好笑。”
江海天奇道:“竺兄從前是見過小徒的麼?”
竺尚父道:“不錯。他是你的內侄吧?”
江海天更覺得奇怪,因為竺尚父雖然見過唐努珠穆,但唐努珠穆卻是從未見過葉凌風的,甚至根本不可能知道他有個侄兒叫做葉凌風。因為葉凌風是唐努珠穆的哥哥葉沖霄讓位離國之後才出生的,而葉沖霄父子也從來未回過本國。這些事實都是江海天早已知道的了。那麼他與葉凌風的親戚關係,顯然不是唐努珠穆告訴竺尚父的了。
江海天怔了一怔,問道:“竺兄,你是怎麼知道的?”
竺尚父道:“是這樣的。當年我拜訪唐努珠穆的時候,我求他一件事情,他也求我一事情。我求他的事情,他沒有答應:他求我的事情,我卻在無意中做到了。可惜我卻一直沒有機會再到馬薩兒國去告訴他。”
江海天道:“他求你的,可是要你打聽他哥哥的下落?”江海天深知唐努珠穆手足情深,一直想把哥哥找回來重新讓位,故此一猜便著。
竺尚父道:“不錯。我求他的則是希望他助我復國。他不願意與情廷的邊軍發生衝突,推說國小力微,拒絕了我。我當然也不好強他所難。
“他求我打聽他哥哥的下落,我本來也是未曾用心盡力為他尋找的,但不料無意之中卻遇見了。”
江海天驚喜交集,問道:“怎麼遇上的?”竺尚父道:“說來也是湊巧,你們找了他二十年,踏破鐵鞋無覓處,我卻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就在我從馬薩兒國回來的路上,路經西崑崙山腳,便碰上了他們父子、夫婦三人。我一看這個風塵滿面的漢子酷肖唐努珠穆,我便上前攔路,邀他比試武功。”
江海天笑道:“你怎的不說明原委,便先要比試武功?”
竺尚父道:“唐努珠穆說過他們兄弟二人相貌相似,但他的哥哥一直在躲避他,一定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所以我要試他武功。”
江海天道:“哦,這就對了。葉沖霄的看家本領是大乘般若掌,唐努珠穆是將他這個特點也告訴你了。”
竺尚父道:“正是。我一試之下,故意用狠辣武功迫使他使出了看家本領。大乘般若掌專傷奇經八脈,果然厲害得很,可惜他功力未純,卻是傷我不得。我解了他八招八掌,這才哈哈一笑,道破他的來歷,說出他的名字。他無可奈何,只好承認自己是葉沖霄了。
“我們彼此佩服對方的武功,談得倒很投機。只是他聽我道達了他兄弟盼他歸國的心意之後,卻只嘆了口氣,不置可否。
“我陪他們在西崑崙遊了三天,採了一些珍貴的藥物。臨行分手之時,他才告訴我說,他下山之後,就要到海外去,也許從此不再重履中土,至於回國,那更是不必提了。”
葉凌風來江家認親的時候,曾攜來他母親歐陽婉親筆所寫的一封信,這封信是用葉沖霄的口氣和署名寫的,主要的內容就是告訴江海天他到海外之事。但當時葉凌風說這封信是五年前寫的,這卻與竺尚父現在所說的不符。
江海天心裡想道:“葉沖霄想是知道他弟弟還在尋找他,所以決意到海外躲避。”當下問道:“你記得和葉沖霄相遇那年,是否確實是十年之前?”
竺尚父屈指一算,笑道:“我剛才說的是個大概數目,其實,不止十年,是十一年。”
江海天不覺有點懷疑,心道:“難道他向竺尚父說了之後,又再耽擱五年,這才出海的?”葉凌風是去年攜信到他家的。
心念未已,竺尚父又已接著說道,“你這位掌門弟子今年是否二十三歲?我記得我那年八月遇見他們,我因為很喜歡他這孩子,曾問過他的歲數。葉沖霄告訴我他這孩子是剛滿十二歲。
我的記憶大約不至於有錯。”
江海天心裡想道:“那封信不知是什麼時候寫的?但沖霄是個言出即行的人,依他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