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橫頭的床欄上,與陳霖成了並頭之勢,又道:“爺,你行動不便,我喂您吃吧!”
陳霖急搖手道:“拿開,我現在不想吃!”
“喲!我的爺,別餓壞了身子。”
“我現在開始療傷,不許任何人干擾!”
那女子發了一回怔,口裡嘟噥著,拿走了食盤,但卻坐在房裡不走。
陳霖坐直身形,垂簾閉目,假作療傷之態,心裡卻在盤算行動的計劃,首先必需要探聽出黃幼梅被囚的所在,但,以目前他喬裝的身份而言,不能說不清楚教內的一切設施,這探聽極感辣手。
足足耗了兩個時辰,依然半籌莫展。
天,漸漸地黑了,房內已點上一隻粗逾兒臂的巨燭。
忽然,陳霖想到了“江湖一美何豔華”,何不把她找來,設法從她口裡套聽黃幼梅被囚之處,然後機會好的話,可以順便替“無虛劍吳佑年”報仇,毀去這個淫毒的女人,也算了卻一件心事。
心念之中,睜開眼來,向那呆坐在桌邊的女子道:“喂!
……”這一聲“喂!”他自己也感到非常尷尬,他叫不出對方的名字。
那女子扭頭困惑的望了陳霖一眼,道:“爺需要什麼?”陳霖又是一怔神,他不知道“江湖一美何豔華”在“白骨教”中是什麼職司,心念一轉忖道:“江湖一美何豔華與‘四毒書生’是師兄妹,我何不……”
隨道:“怎麼不見我師妹來看望我?”
那女子見陳霖今天說話迥異往常,大感困惑,當然她做夢也估不到眼前這護法爺是假的,秀眉一皺道:“爺的師妹?”陳霖故作生氣道:“不錯,江湖一美何豔華,從前的和合會女會長!”
那女子一伸舌頭,擠眉弄眼的道:“我的爺,你是說何總監,幹嗎生這大的氣?”
陳霖仍然憤憤的道:“她連一點師兄妹之情都沒有!”“我的爺,你錯怪了她了?”
“為什麼?”
“總監已於三日之前下山!”
陳霖不由心裡一動,道:“下山做什麼?”
“這個不得而知!”
陳霖心頭一涼,這線索算是斷了。
突然…一陣雜沓的腳步聲,自遠而近。
陳霖傾耳一聽,道:“外面來的是什麼人?”
那女子懶洋洋的站起身來,出房一轉又回來道:“各堂主香主來看爺的傷!”陳霖剛想要那女子去阻止,一大群人已湧進房來,只好啞聲道:“謝謝各位關懷!”
眾人齊齊圍在床前,其中那黃髮老者道:“護法的傷勢無礙吧!”
陳霖裝出“白儒奪命劍”陰森森的口吻道:“諒來死不了!”雖然他的聲音,與“白儒奪命劍”大有出入,但他現在系裝作重傷之餘,所以也就混過去了。
另一個濃眉大眼的老者,粗聲粗氣的道:“據回山的弟兄報告,此次傷亡慘重,四位護法也已被‘血魔’……”陳霖立刻接下去道:“不錯,本人不死,確屬僥倖!”“‘血魔’放過了護法?”
“不,我在重傷昏迷之後,混過了‘血魔’的眼目,那魔頭認為我已經死了!”
“哦!”
“哦!”
滿屋盡是驚歎的聲音。
陳霖面對這批牛鬼蛇神,忍不住殺機浮漾,但他終於忍住了,此刻,他急於要救出異母妹妹黃幼梅,他知道遲早他們都將是自己掌下游魂。
另一個尖臉削腮的中年人道:“血魔身手,是否如傳說之甚?”
陳霖心裡一樂,冷冷的道:“‘血魔’功力,罕世無匹,任你一等一的高手,也難走出三個照面,更有一端,任何劇毒,都沒奈其何!”
“有這樣的事?”
“本人已親身領略過!”
“連護法新近制煉成功的……”
“一樣奈何不了這魔尊!”
“他究竟是人還是神?”
“當然是人,不過快接近神了!”
一席話使得所有的人面色大變。
陳霖心念一轉,接著道:“不久前教主帶回的那小女子可得小心守護!”黃髮老者道:
“為什麼?”
陳霖沉聲道:“血魔曾聲言要來帶走她,因她與他的傳人‘活閻羅’,有極深的關係!”
“本人親耳所聞!”
“本堂不信‘血魔’能通得過‘白骨鎖魂大陣’?”“這很難說,總以小心為上,教主帶回小女子用意至深,豈能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