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把行軍沿途的活物全徵集起來了。
這個想法倒也沒有大錯,就是漏了一點:馱馬是背東西和拉車地,從一生下來就得經受嚴格訓練,一般家養的肉畜根本沒法子客串。那些老黃牛走起來特別慢,用鞭子抽,用刺刀刺甚至用火燒都走不快,一生氣了還就乾脆躺倒不幹了,或者逃之夭夭,別看這牲口走起路來很慢,逃跑的時候可快了。反正兩條腿是絕對追不上地。
就這樣,丹尼爾剛出發三天,就不得不打消用黃牛拉車的主意,還得派人把它們都宰了做牛肉乾。要不然,那些沒人管的牲口絕對會把路給堵的結結實實。至於那些綿羊,走得比牛還慢。所以沒幾天也就全走到士兵們的肚子裡邊去了。
驢子起初還好。但沒走多久就起了高原反應,一隻只全都趴在地上渾身抽搐不動彈。連一部分馱馬都被影響。於是士兵的菜譜裡又多了驢肉燒餅和馬肉湯,吃得他們是個個油光滿面,汗流浹背。至於大象……這麼狹窄的山路,能走得過去嗎?索性做成烤象掌和清蒸象鼻子算了……
精靈軍固然是充分利用條件改善伙食,全都是興高采烈。但是丹尼爾卻急得都要上房了——好不容易蒐羅來的牲口全都填了肚子,那我軍地彈藥補給拿什麼運輸?
好辦,偉大的精靈軍不需要補給也能作戰。對於丹尼爾用魔法通訊接力發過來的訴苦信,克魯澤元帥一句話就頂了回去:“不必操心,印加人的後方只剩老弱,遭遇敵軍只要朝天打三發空槍,膽怯的敵人肯定會投降!”
呵呵,牛不牛?和整天憂心忡忡的丹尼爾比起來,這話說得實在是牛氣沖天。難怪這位牛人一仗未打就是已經是元帥,而丹尼爾這半年來屢戰屢勝還只是中將,在氣勢方面是完全不一樣……或者說腦殘的程度天上地下啊!
如此腦殘的說法讓丹尼爾登時氣得吐血,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前進。由於畜力不足,他不得不強令魔法師使用縮物術來攜帶糧食和重炮,結果在魔網紊亂破碎區域損失慘重——無論是物資器械還是魔法師。
更慘的是,大部隊的移動速度根本無法同小團體相比,二十多天地路硬是走了四十天都沒有走完,弄到後來,連口糧都不足了。
精靈軍給拉炮的馬匹還喂點燕麥麩皮,但卻不給這些強拉來的土著民夫提供任何可以吃的東西。他們只好去捉野鼠、剝樹皮、挖掘草根,甚至吃屍體,然後成百上千地逃亡和倒斃。
因此,大大小小的譁變在一路上從來沒有斷過,偶爾出現的山民也千方百計地給這支疲憊之師找麻煩。這些光頭紋身地野蠻人居高臨下,據險偷襲。雖然他們地武器非常落後,只有梭鏢弓箭、滾木擂石。但是在狹窄的山路上,這些落後裝備依舊發揮了驚人地威力,筋疲力盡的精靈軍士兵無處躲避,成片成片地戰死。幾次伏擊戰下來,全軍的總損失已經超過了一萬人。
現在,丹尼爾穿著一件沾滿了汙泥和灰塵的破披風,手中拄著一杆火槍。頭上戴著一頂髒兮兮的氈帽。走在一支裝扮比他更加邋遢不堪的隊伍當中。他地坐騎在三天前掉進峽谷摔死了,殘餘地馱馬已經不多,必須全部用來運輸物資,連傷兵都攤不上。作為主將,他更要以身作則……否則說不定會被滿心怨氣的部下打黑槍。
在他的四周,遠征軍中的每個人身上都骯髒不堪,軍服成了布片。腳上的鞋子幾乎沒有不綻開的,每個人的腳上都滿是血泡。臉上則帶著難以掩飾地疲倦神色,一個個眼神空洞。目光呆滯,除了機械地邁動雙腿之外,幾乎沒有人還有力氣張口說話。
但是,作為他們的指揮官,丹尼爾卻不得不開口。
“跟上!跟上!掉隊的懶蟲就等著喂禿鷲吧!”
“勒緊馬匹,加快步伐,後面地弟兄都在等你呢!”
“堅持住,小夥子。你都走到這兒了,剩下那麼幾步路還有什麼好害怕的?”
他一邊用疲憊的聲音給士兵傳令打氣,一邊加快腳步在隊伍中穿梭。山風乾燥寒冷;剛淌出的熱汗立時就凝在臉上;繃得面板緊巴巴的。士兵們很明顯地越走越沒精打采,有人已經一手攀住輜重車的車幫。看見自己的最高長官從後面趕上來,立刻像觸電般撒開手,惶恐地退回到隊伍裡去。
在眾人羨慕的眼神中,一頂滑竿從雜亂地隊伍之間招搖而過,上面躺著迂迴部隊的副將,精靈王國海軍上將帕里斯。這個不受克魯澤元帥待見的倒黴蛋明明腿斷了還沒有好,卻硬是被為虎作倀的文德斯幕僚長髮文調了過來。讓他這個海軍宿將去指揮又一場外行到極點的山地戰。
不過在被泥石流活埋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