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一還不起醫院的錢,第二要是讓我把人接走了也是耽誤了他的生命。
於是我答道,是這樣的,我是市裡的實習記者,過來採風聽說這裡收了一個病人,聽說是植物人,醫院義務治療好幾年了,我想這是好人好事兒啊,正符合現在的宣傳需要,這是中國好夢啊,我想採訪一下。你們看接受採訪麼?
護士又打量了我一眼說,我們有規定,採訪的事兒需要統一安排,我做不了主。不過你說的這個植物人什麼的,我沒聽說啊。
我哦了一聲,看來還真是我聽錯了,一個私立醫院哪裡有那好心,畢竟是利益為主。
我說了聲謝謝,然後轉身走了,出了門在門口站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難道要回去問一問到底是哪個醫院?趙姨看到我恐怕不會太高興吧。
畢竟跟二驢子是一起長大的,我一表人才,人家不見天日,看著心裡總不會舒服。
我沒地方可去了,今天晚上還有三針,也不知道打還是不打,要不然我就在這醫院打了?
想到這裡我轉身又要往回走,看到那個護士急衝衝地跑了出來,看到我在門口鬆了口氣說,對不起,對不起,我請示過了,你可以採訪。
我驚訝地說,你不是說沒有麼?
護士吐了吐舌頭說,我不敢做主,也不知道你什麼來頭,就撒謊了。對不起,我們院長說對於醫院有很好的宣傳作用,這麼久了花了這麼多錢,也算是給我們宣傳一下。
我快步走了進去,護士說,我領著你去,你先看看病人情況吧,我們正在開會,院長一會兒就到。
跟著護士到了一間病房,是個單間,有點出乎我的意料,護士似乎刻意地解釋了一句說,我們醫院都是這個環境。
我說,鎮醫院這麼好麼?
護士說,你可別小看我們這個鎮醫院,附近的城市人也會過來看病的,我們可是中國第一流的男科醫院。你別看你年輕,你要是在我們這裡檢查,保證也是有毛病的,就沒有十全十美的男人。
要說在你們這裡檢查肯定有毛病我是絕對相信,我心裡答了一句,笑了笑,護士說,你先在這裡等會兒吧,領導一會兒就來。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說完轉身就走,我看著房間的床上躺著的人,嘆了口氣,雖然已經認不出來了,不過一定就是小胖。
四周都是監控裝置,一根粗粗地管子連著一個面罩一起扣在小胖的臉上,我走過去,低頭猛然發現地上有一雙鞋。
我愣了半天,這個情節在我的小說裡出現過,一個昏迷很多年的病人床下有一隻鞋,往往預示著……
我回頭看了看,沒有人跟著,走過去喊了一聲小胖兒,床上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我用手在他的胳膊上猛然擰了一下,還是沒反應。
看來我是寫小說寫魔障了,再說了,這麼大的一家醫院可不會替他一個人說謊。
這幾天我其實一直都處於一種很模糊的狀態,整件事太過於玄幻讓我很懷疑,可另一方面又深信不疑。
現在我的懷疑得到了證實,小胖也真的是沒有什麼反應,我坐在那裡半天,看著兒時的玩伴就跟一塊木頭一樣躺在這裡,心中難受的不得了。
我低聲說,小胖,你還記得我麼?丁丁啊,不記得了麼?好好地怎麼就植物人了呢?小時候你最懶,你還記得麼?我們在老槐樹下放了一個時空囊,你的願望是永遠都躺在,讓別人伺候你。現在你倒是如願了,可這就是你想要的麼?
我聽到一陣急促的聲音,這是從機器裡面發出來的,一陣警報響起,我猛然看到小胖兒的手指正在動。
他的眼皮也在動,我說,小胖兒,你感覺到我了麼?
警報倒是不響了,我看到小胖的手指艱難地動了一下,我說,你要是知道我是誰,你就動兩下手指。
在我的注視下,手指動了兩下。
我沒想到小胖在昏迷狀態下真的還知道我,可是再一想,這將會是一種多麼可怕的狀態,就好像靈魂被判了幾十年的監禁,你能感覺到外面,卻一動也不能動,連死都不能。
只能困在永遠的黑暗裡。
這會不會就是我的遭遇?永遠困在二十四歲,永遠遭受著這一切?
我突然想哭,想為我們的命運而哭,我抽了抽鼻子,看到小胖的手指正在畫圈,很有規律的畫圈。
我看了半天,猛然意識到他是在寫字,我有個習慣就是隨身都帶著筆和紙,任何好的想法都會記錄下來。我急忙從包裡把東西拿了出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