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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趙姨說,什麼婚禮?誰要結婚了?

我說,大愛要結婚了。

趙姨愣了半天說,大愛要結婚了麼?想一想,年齡也很大了,該結婚了。

我小心翼翼地問道,二驢子為什麼這麼排斥婚禮?

趙姨搖了搖頭說,沒有啊,以前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大愛在哪裡結婚?我也過去隨個禮,畢竟鄰居這麼多年。

我說,我也不清楚,可能在古村?

趙姨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她說,古村?在古村結婚?

我嚇了一跳說,怎麼了?怎麼了?

趙姨就跟見鬼一樣,直愣愣地在那裡站了半天,然後說,二驢子身體不好,我不能招待你了,你走吧。

逐客令下得那麼的堅決與不留餘地,與剛剛的久別重逢的熱情判若兩人,我站了起來,卻沒有走,心裡一直都有一個疑問,好不容易看到古村的人了,我必須問出來。

我說,趙姨,我就一個問題,問完了我就走,行麼?求你了。

趙姨似乎不想聽我說什麼,用手指了指門口,我走了過去,穿鞋的功夫說,趙姨,求你了,就一個問題。

趙姨抿著唇,點了點頭,我說,古村為什麼荒廢了?

趙姨開啟了門,幾乎是把我推到了門口,伸手就要關門,我急忙抓住了門,幾乎是哀求道,回答我好麼?

趙姨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她說,就是因為婚禮,十年前的婚禮。古村每十年都有一個婚禮,這是古村的災禍,是全村的詛咒。現在又一個十年到了,只要是古村的人,只要在古村住過一天,一個都跑不了。

趙姨猙獰的面貌把我給嚇壞了,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的臉會扭曲成這個樣子,彷彿沒有句話都是一個詛咒,她面對著我,卻好像看到了鬼一樣。

一個都跑不了?

只要住過一天,一個都跑不了?

我在門口站了半天,門又響了起來,趙姨的神色緩和了不好,她說,小胖兒在南方醫院,家裡無力治療,乾脆就狠心不管他,已經扔到那裡很久了。你既然回來了,過去看看吧。

我點了點頭,聽到鐵門重重地關上,我打了一個冷戰,發自心底的寒。

古村的荒蕪居然跟一場婚禮有關?

那麼我即將要參加的婚禮,又會帶給我什麼?

是生的希望還是死的請柬?

出去的時候心情很複雜,看到兒時的玩伴變成了這樣,跟一個廢人一樣躺在床上,說不出來的壓抑。

想一想那些年的回憶都是很溫馨美好的,本來是分別時候互相鼓勵的一些話,寫在紙上,怎麼就他媽的變成了詛咒?

一個高位截癱,一個植物人,一個高空上掉下來,腦袋掛在三米高的地方來回地晃。

這種事兒怎麼就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我嘆了口氣,出門打了個計程車去了南方醫院,這醫院名一聽就是私營的,我上車之後司機還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我,然後一路上就給我講自己多生猛。

等到了醫院我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跟我炫耀,這南方醫院看起來不太大,上面那個轉治男科的牌匾可不小,進去之後走廊上掛滿了錦旗,什麼起死回生,什麼拔苗助長,什麼重現雄風之類的,處處暗示著這裡是治什麼的。

其實我進來就有點奇怪了,這個私營醫院還是治療男科的,小胖兒怎麼就被家裡人扔到這裡來了?

這種做法是理解,有著心酸跟無奈在裡面,治不好了又不能看著孩子死,家裡沒有條件只能放在醫院,知道醫院也不能見死不救。

寧可自己背一個老賴的罪名也要給孩子留一條命。

但私營醫院會有這麼好心麼?

難道是我走錯了?

我走進去的時候,兩個護士立刻圍了過來,鞠躬行禮,就跟看到貴賓一樣,一個個小眼神就在下三路上瞄,帶著會心的笑,好像已經幫我確診了病情一樣。我急忙說,我不看病,我來找人的。

護士哦了一聲,聽聲音我不陽痿她還有點失望,她說,找誰?我幫你看看病房。

我想了半天也沒想起小胖兒姓什麼來,畢竟走的時候才五歲,後來回來那一次也沒看到,農村對於小孩兒的名字什麼的很不在意,誰稱呼都是小名。

不過我這個人可不傻,我是寫書的,腦袋裡面都是各種衝突與情節,某種意義上來說在護士剛剛問我之後,我把我可能的回答與護士可能的反應都過了一遍。

我只是來看一眼小胖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