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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胖只有一根手指能動,於是我把筆放在了紙上,跟著他的動作一點點寫著。

寫出來是烏糟糟的一團,根本看不出來。

但是小胖的手還在動,我一筆一筆地跟著寫著,不停地嘗試著各種組合,終於讓我把這個字寫了出來。

當我寫到最後一筆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僵住了,這個字是那麼的普通,可對於我來說,卻是那麼的可怕。

在我嘗試了二十次之後,這個字終於顯現出它猙獰的面貌。

這是一個婚字,婚禮的婚。

我的聲音開始發顫,我說,你知道大愛要結婚了麼?你是說的婚禮麼?如果是你點兩下手指。

我看到手指又慢慢地點了兩下,然後又開始轉動起來,這一次我有經驗了,經過幾次嘗試之後,第二個字顯現了出來。

逃!

這是第二個字,小胖在讓我逃。

我剛想說話,門被推開了,一個女人走了進來說,你就是記者麼?

我急忙站起來,點了點頭,女人說,我是這個醫院的院長……不好意思……等等。

女人直勾勾地看了看床上的小胖,然後她說,他在動,他在動,快點叫醫生,快點。

說完跑了出去,也顧不上我了,我走了過去對小胖說,我一定會在婚禮之前救大愛的,如果你被困在了什麼地方,我也會連著你一起救回來,你放心。

說完我拿著東西離開了病房,看到醫生們正在往這裡跑過來,我快步地走了出去,本來還想在醫院再打幾針把自己的高燒治好,因為現在的我已經感覺到體溫升高了,頭又開始發暈。

但是大愛的婚禮就在這幾天,我必須要回到古村。

可出去的時候才感覺到整個鎮上的人對於古村到底有多麼的排斥,計程車根本就不去,直接點的乾脆說不去,委婉點的說上路走不了。

我現在頭暈腦脹,高燒不退,要是再讓我找一輛腳踏車騎回去,恐怕沒等到地方就先把小命給扔到了半路上。

在大街邊權衡了半天,覺得好說來說還有二十多天可以活,不能這麼不明不白地扔在路上。

我又招手攔了一輛車,再次回到了鎮醫院,從新辦理了住院手續,無論如何先把今天過去再說,明天趁著藥勁兒還在的時候,買一輛腳踏車再騎過去。

於是我在醫院裡面懷著一種非常悲哀的心情睡了過去,在夢裡我回到了自己的小時候,看著我們一個個寫下了心願,然後高高興興地跑到了老槐樹下。

就在鐵鍬剛剛碰到槐樹下的泥土時,猛然就變天了,電閃雷鳴,我看到所有人都長大了,每一張臉都很模糊。

我看到小不點的頭高高地飛了起來,在槐樹上盤旋。

我看到二驢子搞大的身軀就跟被人折斷一般,如同一床被一樣摺疊在一起。

我看到小胖兒重重地跌倒在地,眼睛瞪得很大,張著嘴,卻無法發出聲音。

我害怕極了,猛然回頭,看到大愛穿著血紅色的長裙站在那裡,頭上蓋著鮮紅的蓋頭。

我卻看不到小愛,我喊著她的名字,但是她就這麼消失了。

我聽到了滴答聲,看到槐樹上掛了一塊巨大的鐘,上面顯示著時間,那些個數字是我從沒有見過的字元,好像是一隻只蝌蚪在上面盤旋。

但是我卻看懂了。

上面寫著:二十四。

二十六日肉身雕像

大半夜的窗戶外面有一個紅裙子在飄,你也不知道里面有沒有人,你也不敢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就這麼在你窗戶上糊著。

天大的膽子也會有尿意。

我站在那裡一動都不敢動,外面繼續下著小雨,但是沒有閃電,按照道理來說這紅裙子應該只是一個黑乎乎的影子而已,可為什麼我清清楚楚地知道它是紅色的?

這個裙子我到底在哪裡見過?

我不是唯物主義者,但是也不是鬼神論者,我是一種混沌的信徒,幾乎什麼都信,又幾乎什麼都不相信。

我不太相信這個裙子我見過,可我又不太相信我沒見過,這個裙子就好像在我的記憶深處被深深地掩埋起來,然後伴隨著我生命的危機從新發掘出來一般。

就如同冤魂一樣跟著我。

我站了半天,然後看到黑影嗖地一下沒有了,就這麼平白無故地消失了,好像是飛上了房頂。

我打了一個冷戰,跑到窗戶那裡往上一看,什麼都沒有。

再往下看的時候,發現樓下站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