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幫我嗎?”
“一定會的。”周皖走到窗前,低頭安慰挽花,“花如鏡?”
“對,我叫花如鏡。”挽花抬起頭,看著周皖堅毅的眼神,忍不住再次淚如雨下。
周皖只能默默在她身旁,等待,分擔她的痛苦。
“花如鏡……那年花家的三小姐……我一直記得。”挽花啜泣著,“惜花妹妹她們……這二十年來是我唯一的……唯一的一些親人……可是……可是……”
“我知道,我明白。哭吧,哭出來就好了。”周皖柔聲道,遞上了手帕。
挽花搶過了手帕,自顧自地低聲哭著。
哭了一會兒,她才驚覺周皖的手帕已經被她的眼淚浸成了溼乎乎的一團。她紅著臉道:“周……周大哥……這手帕明兒我給你洗了吧。”
“不忙。”周皖嘆道,“你一定要小心一點,別太傷心。”
“是。周大哥,你先回去吧,別到時那老爺問起。”挽花垂首。
“好,我先回去了,你在這裡多呆幾日。我已經與玄城聯絡到了,他們應該會很快採取行動。”周皖站了起來,“記住,你不是一個人。”
周皖離開了房間,輕輕關上了門。
冷月如霜遍靜地,人影,孤獨。
就這樣拐出去。遠,燈紅酒綠,近,行人微喧。
那是一個拐進去的巷子,到頭就是那家安靜的,**的“青萍棧”。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吧。”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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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水火今夜
風雨寒入夜,瀟瀟未停歇。
煙波江外蟬鳴響,依稀隨之竭。
很明顯,暑氣已散,秋意漸濃。
然而這條江——也許只是一條寬些的河——江畔江上人,依然是夜夜笙歌。
江邊盡是些高檔的場所:秦淮樓、芳胭院、臨水榭、迴夢苑、常樂亭……光聽名字就知道要價不菲。遠近的膏樑子弟紛至沓來,富豪人士沉迷其中,就連許多江湖人也不約而至……
這些精明的商人連水也不放過:夜派燈船百十條,畫舫鶯燕歌繚繞,舞夢魅影驚群梟,謠傳水神現福兆……諸如此類,極盡奢靡之風。
不過周皖偏偏得來這個地方。
他身上有些小錢,銀票揣了不過三四張,再加一丁點碎銀子。
他一個人,就坐在臨水榭臨江的角落的隔間,託著下巴,向窗外遠望。
還有一個女子,抱著琵琶,在離他有好幾米的位置輕輕撥絃,不發一言。
幸好春秋沒有為難他去坐在眾女圍繞的迴夢苑一類地方,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風雨,吹不散澆不滅眾人的興致,他們該唱的唱,該舞的舞,該吃的吃,該喝的喝,任笙蕭鼓樂纏綿喧囂,似乎並未察覺半分秋涼。
——他們怎麼會覺察呢?沉醉了,故此麻木了。
春秋叫他在樓裡坐著,等候二十年來春秋所盼望的,那一聲淒厲的笛音。據說笛音過後,江湖裡,便將掀起腥風血雨,冒牌貨閣主的跟屁蟲與保護者們將會節節敗退,或以血祭他們犯下的滔天大罪,或苟且偷生於人們的唾罵之中。然後,真正的閣主將親手殺死冒牌貨。
這樣真的好麼?
周皖有些躊躇,然而他很清楚,冒牌貨一日不除,江湖必將在某一時刻大亂,當是時英雄豪傑若殺入寸步閣,數十年來耗盡眾多人心思組建的“黑中白道”的寸步閣也將毀於一旦——是的,寸步閣並不如眾人認為的那樣壞。
而在此的其他人,春秋會不會為了營造聲勢一併殺了?此處的人,多半非善類,要麼是有錢有勢的好逸惡勞之徒,要麼就是沒羞沒臊的貪財賣身之女……當然也會有迫於無奈而前來賣藝的人——比如這個角落裡抱著琵琶的歌妓,還是頭一次來這裡給客人唱曲兒。
想到這兒,周皖不由得回頭,從袖裡取出一些碎銀子,放在桌上輕聲道:“你彈一曲罷。”
她見了,只是輕輕點頭,咬著嘴唇,緩緩挺起腰板,指尖搭在弦上,這才開口:“這一曲是自創的,是小女子適才練成的。”
“只是剛才那一會兒就練成了?”周皖不禁微笑道。
“公子說笑了,這曲子小女子早就作好了,詞也填成了,只是練的時日少些……”那女子突然猛撥了一下弦,“咦!”
周皖見她眼中忽然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