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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修建高層建築的技術方面西方人絕對領先,但真正的大面積高樓卻出現在東方,東京、香港、上海、吉隆坡、新加坡、曼谷……東方人對超高建築追求的心理原因是個謎,一方面可能因為東方人口密度大,另一方面可能因為東方人認為這代表著身份。
1999年我去紐約,驅車駛過著名的布魯克林橋時,前方赫然出現一大片直入雲霄的高層電梯公寓,正當我為資本主義國家的富麗堂皇咋舌時,導遊告訴我:這裡面住的全是窮人,吃社會救濟金的。美國人(其實大部分西方國家的人們)沒有認為住在高樓大廈是一種高階身份,那麼多人擠在一起既不衛生也不私密,並共用一根主下水道,這是貧民的象徵;過了幾天,我們又經過紐約附近的一個“塞隆”鎮,那裡的房子低低矮矮,看上去很舊,但嚮導告訴我們:這是紐約真正的富人區,比西海岸加州的“比弗利山莊”還要富。
這個故事我不斷講給周圍人聽,因為我的居住觀念從此時被顛覆了,平時在國內看報紙,“俯瞰人生”“海拔至尊”“城市之巔”之類的廣告,可是一直讓我對住在高層電梯公寓的生活有種崇高感。
我現在終於明白所謂高層電梯公寓是最不人道最無情趣的一種居住方式了,離地200米,當年看《說岳全傳》,金國探子哈迷蚩經常被一根繩籃牽著在城頭放上放下,並終於丟掉了鼻子,現在繩籃變成了電梯,但上上下下的感覺肯定不如廣告裡渲染的那麼好。在一幢樓裡住了多年,天天在電梯裡碰見的那個人,你卻永遠不知道他家住在哪裡,大家彼此之間是一種冷漠的關係;當然也有很多港片、韓劇販賣著電梯裡邂逅佳人終成眷屬的故事,但這種機率太小,更大的可能是,人們擠在一間電梯裡,眼神茫然地盯住電梯間某個手機廣告牌作若有所思狀,實質上卻是尷尬、敏感、不知所措、心照不宣,誰要是這時候放一個屁(根據統計,由於電梯上下升降的原因刺激了人體氣壓,放屁的可能性增大),全電梯的人大腦一定會很混亂。
有部日本片是描寫電梯間兇殺案的,兇手不是人,是鬼,電影不斷重複一個鏡頭:電梯間其實空無一人,但你卻看到站了很多人。這些人就是鬼,上一次電梯失事後未及投胎的鬼,他們必須弄死一個人才能投胎,但總冤冤相報未曾了,弄死一個人便增加一個鬼……夜深人靜時,你和陌生人共乘一部電梯,時間變得很漫長,永遠達不到你要的樓層,突然門開了,你急衝出去,卻是萬丈深淵……
高層電梯公寓是一種偽高尚,離地200米,你將迷失自己的家庭方向,春節放鞭炮不方便,養寵物不方便,在陽臺上種兩株所謂花草基本上屬於氣若游絲一類,而且每逢喜慶之時掛燈籠找不到地兒,只能掛在陽臺曬衣服的鐵絲上,但其實那樣子看上去好傻……
我覺得高層電梯公寓是這樣一種東西:在單位面積裡疊放N倍人群居住,用機械事故機率超過飛機(據權威統計)的鐵匣子上下運輸,早上永遠會聽到工人裝修的噪音,永遠不知道鄰居的職業是什麼,停電時只能爬上18樓(而且爬上去後絕不能發現家門鑰匙忘帶了)……這樣一種類似工業化養雞場的居住地點,它最大的商業宣傳謬論是——這樣一種在西方早已被否定(甚至從未有過)的居住方式,卻在中國被商人們包裝成時髦品、高階品。
在這裡,鄭重批評潘石屹,他的建築不僅將中國人居住情趣引向庸俗化,而且非常不人道,大名鼎鼎的現代城就是一現代包身工高層窩棚,而建在國貿對面的那幾幢高聳入雲的純玻璃建築更加詭異——人類很像養在金魚缸裡的魚兒,毫無保留地被來往於三環上的路人打量、嬉戲。
離地200米,你還真以為自己成為鳥兒了,不過絕不能飛翔,否則就會如張國榮一樣香銷玉殞。
城市地理性格(1)
我們處在一個不太承認階級的時代,但是階級是存在的,至少在我們居住的城市裡每天都可發現。
“東窮西富,南貴北匪”,大概在20年前成都就有這個流傳於坊間的口號,我認為這就是階級,或者這個階級劃分沒有按政治意義而是按經濟意義,但多少年來,這座城市按照這種脈絡關係默默地傳承。東邊是國營廠區,它也有過風光,但自從市場經濟發達後它便成為下崗工人集散地;西邊是當年個體戶主要居住區,有錢是自然的;南城因為開發晚,新興行業、部分官宦人家以及美領館的入駐,讓它成為地位的象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