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種標籤時,就會像真理一樣不可辯駁。而陳家剛也如那片樓盤一樣搖身一變成為“人居”和“品位”的化身,飄飄曳曳,很神仙,很青煙。
但往事並不如青煙一樣美好,卻像青煙一樣不可靠,在“上河城”的外牆漆還沒有完全駁落下來的時候,陳家剛已經像青煙一樣消失了。那天開車經過那幢標誌性主樓時,發現它幾乎墮落為“城春草木深”的建築版註釋,那種頹唐荒廢的感覺形成對我10年前人生美好想象最強有力的衝擊,倒很適合扮演《聊齋》裡的趕考書生,敲門而入,問:“有人家嗎?”然後縹緲得��說氐闖鮃恢徊恢�嗆�昃�故搶鮮缶�頻墓毆侄�鰲�
“上河城”廢了——它被證明只是一次荒誕的演說而不是真實的建築,這有賴於像陳家剛這樣以“秀”代“修”的所謂成都“地產界###”,當兩棲或三棲小動物像主人一樣在園子裡三五成群地爬上爬下,當那個畢業於重慶建築學院的老闆與潘石屹、王石等國內地產大腕坐而論道時,一個所謂的經典、藝術、人文的畫皮就被無情扒下了。
成都人在有限的建築史裡被陳家剛無限營造的傳說“晃點”,還沒有回到公元1936或1878年就扔到2004的垃圾場。“懷舊”——被證明是一次成功的“歷史搖頭丸”。
我的意思是,要有膽量批判成都所謂的###級地產精英,在過去的10年之間,他們乾的不過是利用成都父老們殘存的文化氣息和鄉土情結,在用商業手段和“概念秀”勾引出他們的情思後,再勾引出他們的錢包,就像一個貌似翩翩的少年對良家婦女的勸誘。
“你可以奪走我的一切,但你不可以利用我的理想奪走一切。”布魯克林區的黑人們在面對用“還你美好家園”的口號企圖拆遷貧民窟時憤怒地吼道。
但成都人還沒有怒吼,我要做的是幫他們發出一絲聲響。
太多的偽精英,太多的偽專家,太多的偽理想,成都的有些房產精英最擅長玩也只能玩的是用一隻蔥油餅冒充漢堡包,甚至用一碗粉條冒充魚翅。沒有幾個真正的實幹家,但卻一次次成功地讓成都人民掏出更多的錢住進更次的房子。
在上一期,我說了“成都,一座隨時可以拆遷的城市”。這一期,我著力分析的是“可以拆遷”的原因,這一大堆“說”多於“做”、“秀”多於“修”的所謂建築藝術家們,不過在用泡沫理想堆造一個“懷舊”“人居”垃圾而已。
現在還有這幫人的蹤影嗎?當年這些風生水起的精英們像玩兒了一局“黃”了的麻將,迅速逃之夭夭了,成都人則留在原地,在單價4800元/平方米的“傳說”中等待理想的兌現。需要交待一下的是,據說陳家剛現在熱衷於攝影,陶醉於藝術的氛圍……每天開著寶馬車四處閒逛,再不提“往事如煙,往事如畫”的意境了。
有一代精英給成都這座本很美好的城市毀了容,讓我們被迫30年、50年住在一座不堪的城市裡,這個吹噓的過程很像《射鵰英雄傳》裡的“鐵掌水上飄”裘千仞老先生,牛吹得大了,但腳下踩的是木樁,嘴裡吞的是假匕首。
告別陳家剛,牢記“上河城”所做的一切。用一個位於鹽市口鬧市區的“懷舊”廣告就可以套住我們情感和信用卡的事實,說明無論是油紙傘還是碎花布衫都是一種溫柔的毒藥。
即使是煙,也是老一輩成都建築商給我們處心積慮下的一包“雞鳴五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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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對陳家剛說(1)
十年前,假如陳家剛不去修房子而去專心照像,那麼我們會收穫一個傑出的攝影家而免於遭遇一個尷尬的“上河城”;十年後,假如陳家剛不去浸淫那些攝影技術和理念而去修房子,那麼我們會擁有一批優雅的居所而免於被那些貌似高檔其實下三濫的住房困擾。
但十年前和十年後就這麼鬼使神差地錯過,人生的機緣對於陳家剛來講就是“你不屬於我,我不屬於你”。
這其實是我在與陳家剛揮手道別時想說的,之所以沒有說是因為這只是我和陳家剛第一次見面,我還不知道他的路數以及心理承受能力,但後來我又後悔了,因為能拍攝出那麼高階的照片的人不僅胸襟博大而且一定聰明,必不至於把一段微妙的話理解得那麼簡單粗暴,像打劫一樣“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所以我今天又準備說了。
人的一生充滿謬誤,我敢打賭,陳家剛先生至今也沒有搞懂自己到底是該修房子還是拍照片,對於這樣一個細膩的人而言,他可以有時覺得兩件事情他都能做到極品,但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