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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六十六歲。平均算起來,主張維新的總比守舊的年紀小十五至二十歲左右。這篇以“異文化”眼光觀察分析的論文,受到韓金斯教授的讚賞。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一章 初出籠的包子(9)

克拉克大學同學(左起:張道宏、李濟、汪心渠、徐志摩)

1920年元月,李濟申請碩士學位,論文題目是《人口的質的演變研究》,內容包括“個體的差異及其原因”,“人口的質的演變”和“素質的改善”三個部分。他仍舊在牧場上從容“啃青”,咀嚼了大量的與優生學有關的書籍,漸漸認識到,這些問題雖可從不同角度考察,但最基本的訓練還在數學。自己雖對統計學有點入門,但若要走這條路,數學必須重新補起,而留學的時間未必能夠允許。學校圖書館有一個房間幾乎全是堆放人類學的書籍。美國人類學的先驅弗·博阿士(Franz Boaz)曾在此教書。儘管人類學並未盛行,學校也沒有開人類學的課,但這門學問已顯示出朝陽般的前景。“啃青”的李濟,意外地嚼出了一種新學科的滋味。1920年6月,他的碩士論文《人口的質的演變研究》得到好評,口試也輕鬆過關,在獲得碩士學位的同時,還被美國社會學會接納為會員。

其時,克拉克大學校長霍爾與捐資人克拉克在辦學方向上發生分歧,後者認為霍爾過於強調研究生的科研能力,未對本科教學同等關心。分歧造成克拉克資金政策搖擺不定,給了芝加哥大學“挖人”的可乘之機,許多教師悄然離去。霍爾知道後傷心地說:“克拉克大學成了牧馬場的作用,因為我們的大多數教員完全被傾巢而出、移植到一塊具有充裕資金的土壤了。”這也許是促成李濟萌發轉學念頭的另一個原因。他去見賦閒的校長霍爾,老校長積極支援他改學人類學,語重心長地說:“這個選擇是根據一種深厚天性而作的決定。”在得到克拉克大學兩個學位後,李濟又信心十足地改弦易轍。若干年後,談起當初的選擇,李濟說:“那時的留學生,沒有一個人想在美國長久地待下去,也根本沒有人想做這樣的夢。那時的留學生,都是在畢業之後就回國的。他們在回國之後,選擇職業的時候,也沒有人考慮到賺多少錢和養家餬口的問題。我就是在當年這種留學風氣之下,選擇了我所喜愛的學科——人類學。”

第四節中國第一個人類學博士

1920年暑假一過,李濟將轉到哈佛大學人類學系讀博士學位,室友徐志摩則要到紐約的哥倫比亞大學學銀行學,他們從此開始不同的人生。同船赴美,同室一年,分別後彼此都有些思念。從公開發表的1920年暑假後徐志摩致李濟的九封信,大致可以看出如下幾點:每封信徐志摩都愛說笑話,足顯敏感好動的天性。他內心情緒熾烈,如對《新青年》團體的嚮往,研讀胡適的《中國哲學史》的內心激動,對國內派出的官方考察團的嘲諷和對留學風氣的不滿等等。他對李濟甚為欣賞,對其改學人類學,表示“絕對贊成”,他寫道:“子由心理而社會,由社會而人種,變雖速而徑不拐,我絕對贊成。……老兄剛毅木訥,強力努行;凡學者所需之品德,兄皆有之,豈復能毀天以殉人乎。教育家言‘自動’,彼此體會此意上達可也。”李光謨:《從清華園到史語所——李濟治學生涯瑣記》,北京:清華大學出版社,2004年,298頁。

哈佛大學是一所享譽世界的美國私立綜合性大學,坐落於馬薩諸塞州劍橋,主要校園區位於波士頓以西數公里的查爾斯河沿岸,1920年的校長是研究英國政治的著名學者勞威爾(Lowell)。學校在前任校長艾利歐(Elliot)的推動下,實現了現代化改革,創辦了研究院。李濟對這所名校早就心馳神往,他有個很好的比喻,“在我沒有出國以前,我登過一次泰山,也遊過一次西湖。當我決定從烏斯特到哈佛去的時候,因為事先震於哈佛的名聲,所以預期著進哈佛大學,是一種登泰山的滋味;這自然只是一種情緒上的激動,也可能是對於哈佛大學的期望,差不多有點兒近乎宗教式的崇拜。不過在很短暫的時間裡,我便搭乘火車,很容易地從烏斯特到了波士頓。好像經驗了一次哲學家所講的‘頓覺’,忽然到達了一種似乎不能到達的境界。”李濟:《我在美國的大學生活》,《李濟文集》(卷5),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年,196頁。到校報名註冊時,李濟發現自己是最早到校的研究生,也是人類學研究所唯一的外國學生。

第一章 初出籠的包子(10)

人類學(anthropology)是從生物和文化的角度對人類進行研究的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