灣立法院第四屆立法委員。著有《兒童學概論》。,謂此歐戰之後,尚有一大戰也,殺人流血將更勝於此,將為世界空前絕後最兇之戰爭,亦為世界最末次之戰爭。此戰爭為何即為黃白種之戰爭,蓋黃人苟不使白人知其利害,世界和平終難常保。戰爭之結果如何,唯我國人是賴矣。若望日人,則實不足以抵眾力也云云。此其言浮浮而不切,多理論而少實證,然亦足見此間留學生思潮之一般也。”李濟1918年(或是1919年)10月13日致父親李權家信,未刊稿,由李光謨提供。李濟參加了克拉克大學的學生陸軍訓練團,跟美國同學一起跑步、射擊、投彈、挖戰壕。他還和同室四位中國同學訂立章程:清晨六時起身,七時朝會,以激恥發心;晚間高唱中國國歌。課餘,他和徐志摩一道參加社會活動,如紅十字會員大會等。1918年12月中旬,他們還去波士頓,在哈佛遊玩了三天,聽王正廷演說,結識了中國留學生吳宓、梅光迪、趙元任等,加入了中國學生組織“國防會”(後在克校設分會)。國防會的性質,吳宓曾這樣解釋:“蓋該會並非欲直接自辦練兵購械之事,只欲喚醒國人,團結民眾,共事抵抗外國之侵略與凌逼,以救亡圖存而已。故國防會,實即‘救國會’之別名。入會者,皆留美學生中之優秀分子,確實熱心愛國者。”李濟與徐志摩在國防會簽名註冊後,即與吳宓等暢談國事,為祖國的前途命運深感揪心。 。。
第一章 初出籠的包子(8)
李濟進校就唸三年級,一年之後即以第二名的成績大學畢業,1919年6月獲心理學文學士學位。他在熟悉了心理學各個流派的基礎上,也開始對這門學科失去信心:其時梯琴納氏的“內觀實驗心理學”已走下坡路,引起廣泛關注的華特生氏“行為心理學”沒有得到學院的正式承認,風行一時的弗羅伊德“心理分析學”被當作醫學的旁支,其他派系都是莫衷一是。心理學所用的研究方法,似乎並未達到預期的標準,由這些標準和方法所得到的結論是否站得住腳就是一個問題。李濟還擔心這門學問在中國究竟有沒有出路。就在他心生動搖時,忽然“書山有路”,頓時柳暗花明。留學初期的李濟(1918年冬)。(李光謨提供)
克拉克大學校長霍爾是美國青年心理學教授,他提倡學生自由閱讀,要求學校圖書館及書庫全部對學生開放。他教導學生:“讀大學不必也不可把所有的時間都放在預備功課上,你們應該保留一小部分的讀書時間,到圖書館去,像啃青的牛去到草原,東啃一嘴,西啃一嘴。新到的雜誌,架上的書籍,隨便瀏覽,高興就多看一點,不願意看的,放下去,另換一本。假如每禮拜能有一個早晨做這類的事,你不但可以發現你自己潛伏的興趣,同時也可以發現你自己真正的長處。”於是李濟在這片金色牧場從容“啃青”。他瀏覽書籍,先讀序及章節目錄標題,瞭解全書梗概,然後再選擇精讀。博覽群書,他逐漸發覺了自己對人口學的興趣。此時,一位社會學教授韓金斯(F。 H。 Hankins)對他觀察已久,並對他這一套讀書方法感興趣。李濟介紹說此法系由父親處學來,教授表示十分欽佩。
韓金斯教授的欣賞,堅定了李濟轉學社會學的念頭。在克拉克大學第二年(1919年),李濟開始跟隨韓金斯教授念人口學和社會學的研究生課程。他想從經濟與優生兩方面來探討中國的人口問題。就像啃青的牛犢“反芻”,李濟很快寫出一篇“社會學札記”。這篇短文中,他崇敬奧古斯脫·孔德,認為除此之外,後起的社會學家還無人當得起“科學的社會學家”的稱譽。李濟的一篇題為《僵化》的論文,剖析了社會制度產生後逐步趨向僵化的原因:人們的惰性,對解決複雜問題的畏懼,缺乏評判自己生活的本領。許多空談改良的人只有言談而畏懼實踐。他寫道:往時,美國的公學到芒種、秋收的時候就關門,讓孩子們去幫他們的家人收割,這就是那長期暑假的起源。等到城裡開學堂時,先生們也就不問根由,照例放這一個長假。其實,學堂的房屋地方,很可以讓孩子們在夏天快快活活的應用起來,並且可以得一點切實的利益。但是不行。雖說我們有一半(人口)在城裡住,那城裡的學堂卻是一到六月就關門,趕得孩子們滿街亂跑——好像也是讓他們去幫他們的家人割穀子、拔番芋似的!李濟:《僵化》,《李濟文集》(卷5),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年,418頁。他約請紐約大學歷史教授戈文把近世史中十餘個開創及中興時代的領袖人物的年齡作了一個統計,結果發現:他們的年齡都在三十五歲至四十六歲之間;其政敵則在五十四歲以上,老的甚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