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鬧大了。外地人一聽說同伴受了欺負,便糾結了上千號人來討公道,對峙之下,雙方情緒失控,打了起來。恨下已經死了十三人,估計還有百餘人受傷。學生好不容易勸得他們罷手,這會兒雙方都還在對峙之中呢!”
鳳九淵一拍桌案,對索哈牙道:“去,傳本王將令,把雙方領頭的都給帶來。本王要問話!”
百姓們一聽說皇太弟、徵虜大將軍駕臨古甸,都鼓譟了起來,全都湧到徐宅外來鳴冤。鳳九淵對王二楞子道:“你,帶幾個人守在門外,誰要是敢衝進來,就以流民滋事罪論處!”所謂的流民滋事罪,那便是殺無赦的刑律了,連地方官府和刑部都不用報。徐伯成顯然被嚇了一跳,但還是不敢置可否。
雙方領頭的都被帶了進來。躺在擔架上,斷了腿的是萬源米店的劉老闆;臉脹得像豬頭的是石三。聽著他們自我介紹完後,鳳九淵冷笑道:“都是好體魄,好身手,都有使不完的力氣了?本王軍中正缺人,除了擔架上的,都給我去軍前報道,聽候呼叫。不去的,一律按逃兵罪論處!”
七個跪在地上的人無不膽寒,卻又不敢說什麼,只得瑟瑟地抖著。鳳九淵顯然還沒有發作完,又對擔架上的劉老闆道:“此事既然由你的米店引起,那就該由你來承擔一部分的賠償責任。所有死者家屬,每戶賠償五百金鳳幣,有意見嗎?”
劉老闆儘管心中不服,但卻不敢說出來,只得稱是。
鳳九淵看著他們道:“想必你們都認為本王斷得不公吧?”
沒有人出言。鳳九淵就道:“放心,本王自會給你們公道!”
正說著,就聽兵卒來報,安遠知府葉孟起、並陽知縣李忠都到了!
鳳九淵就讓傳!
一個是五品知府,一個是七品縣令,兩人跪在鳳九淵面前與普通百姓一樣,瑟瑟地發抖。
看了他們良久,鳳九淵才溫言問道:“兩位父母安好?”
兩人都不知道鳳九淵這話何意,只是叩頭。
鳳九淵又道:“天這麼熱,兩位大老遠的跑來,辛苦呀!”
知府葉孟起這才道:“臣等聽說古甸鎮亂民鬧事,打死了人,這才兼程趕來鎮撫。此乃臣等份內之事,不辛苦!”
此人豬頭!
鳳九淵依舊和顏悅色地道:“辛苦,怎麼不辛苦?一位是府臺老爺,一位是縣尊大人,死幾個亂民關你們什麼事呀?又算得了什麼呢?何必跑這一趟嘛,大家說是不是?”
沒有人敢接他的話。
知縣聽出了此話不對話,叩頭道:“古甸是臣治下,出了這等不法之事,臣有罪,臣有罪……”
知府還在說:“殿下說得是,亂民確實可恨,確實可恨……”
鳳九淵終於忍不住了,一拍桌案,怒斥道:“荒謬,荒謬之極。在你的治內因爭糧打死了人,你非但不思檢討,還誣陷他們都是亂民,是咎由自取。看來你這位父母官當得好得很嘛,好到連你的子民的死活都不顧了。既是如此,那本王還何必顧你的死活?”臉上殺氣陡現,喝道:“安遠知府失職昏憒,有虧責守,致命治下百姓爭糧鬥毆,死傷百餘。事發之後,既不思檢討安民,還推卸責任,稱百姓為亂民。此等昏官惡官,要來何用?傳本王令旨,革了葉孟起的職差,拉出去當眾鞭五十,交刑部議罪!”
葉孟起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號天搶地地喊起了冤來,兵卒們哪裡肯聽?架將起來,摘了官帽,撕掉袍服,拖到徐宅外的栓馬石上,就是一陣狠抽。
百姓們見鳳九淵先是發作了帶頭鬧事的,接著又嚴厲地處罰了安遠知府,心下無不憷然。
知縣李忠駭得三魂掉了兩魂,裡衫早被冷汗溼透,趴在地上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鳳九淵卻對他道:“縣尊大人,本王暫且把你革職留任,不打你,也不交刑部。但你如果不能在五天內解決了古甸的糧食問題,本王就直接斬了你來告慰那枉死的十三百姓!”又咬牙道:“身為一方父母,治下出了這等事,你竟不聞不問,論說起來,當場斬了你都不為過。只是殺了你就沒人辦事,本王看你多少還有些靈醒,所以暫且留你一命。”
李忠只是叩頭不停,謝不殺之恩。
鳳九淵又道:“嚴查殺人者,問清了罪責,一律依法處置,絕不辜待。另從縣庫裡拿錢,死者每戶卹金鳳幣兩千,傷者五百!聽清楚了?”李忠說聽清楚了,鳳九淵這才擺手道:“去吧,忙你的事去!”
院外百姓聽了鳳九淵的處置之後,無不歡聲雷動。徐伯成也是打心裡佩服,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