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太弟殿下是位魯莽之人,喜怒無常,看來傳言不足以信吶!”
該發落的都發落了後,鳳九淵這才問徐伯成:“我這樣處置可行?”
徐伯成很是說了些稱頌的話,捧得鳳九淵也有些飄飄然。
安遠、忻州一帶原是水怪為患的中心區域,聽說古甸還從來沒有出現過水怪,鳳九淵好奇地問怎麼回事,徐伯成也說不上來。這不免令鳳九淵想起了當初怪物大軍進攻室女座大星系團時,卻對銀河系‘秋毫不犯’的場景來。
是不是小小的古甸鎮也藏著什麼秘密呢?
當天安歇在徐府,徐伯成是打疊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招待鳳九淵。
用過晚飯後,鳳九淵說去鎮外看看百姓的安置情況,讓徐伯成當嚮導。
徐伯成一聽,不無擔憂地道:“這,鎮外安置的百姓眾多,又是水路交錯,殿下乃萬金之軀,萬一有什麼意外……”鳳九淵一擺手道:“能有什麼意外?我身邊的這些人個個都是高手,普通人奈何他們不得。再說,古甸不是沒有水怪麼?去看看又何妨?”
思菊也勸,鳳九淵就是不聽。無法,徐伯成只得答應充當這個嚮導。
一行人出了鎮子西頭,就見各處高地坡丘上都是茅屋和帳篷。今天與往日不同的是,少了喧鬧,多了安靜,少了炊煙,多了冥燭……四處裡一片素白。
沒有多少人認識鳳九淵,但卻有許多人都認識徐伯成。見他陪著個年輕公子來了,有人怒目而視,有人默然以對,鮮有表露出友好態度的。
鳳九淵走進一間掛著白花的帳篷,看著簡易的竹床上蓋著一具屍體,又看到兩個尚在沖齡的孩子跪在床邊痛苦,心下又酸又痛,暗說:“這既是天災,也是**呀。若沒有水怪為患,他們何至於為了保命而背井離鄉,遊蕩到此?如果不是有這麼多人都流落到此,又何至於造成古甸的糧食危機?一方面是地方官漠視民生,另一方面是魔怪亡我之勢,哎,戰爭,何日才是個頭呢?”
418 水怪為患(四)
從茅屋裡出來,鳳九淵這才問起徐伯成雙方死傷者的安置情況。
徐伯成詳細稟奏了,又說:“……雖說殿下處置得很公道,但這些外地人還是固執地認為錯在我們本地人,我聽他們說:如果不是本地人搶購糧食,何至於造成這種局面?”
鳳九淵咬牙道:“說到底都是地方官吏無能。若不是他們漠視民生,何至於鬧成這樣?”
徐伯成見他臉上的恨意和殺意溢於言表,便小心翼翼地道:“殿下一言切中時弊,學生以為,國家官場規制也到了該改的時候了!”
若換作別人,聽到徐伯成這麼說,必然大怒。想你一個小小的舉子,有什麼資格談論朝廷事非?但鳳九淵沒有,而是點頭道:“是呀。官員們認為不徵收百姓的稅負,自然也就沒有必要管百姓的死活。可這是數千年的積弊,怎麼改?我看一時半會是沒有辦法的。沒有百年之功,扭不過來!”
徐伯成見鳳九淵也對民生朝政瞭解得如此之深刻,不免暗自欣慰,心說:“看來殿下也是洞若觀火,將來身登大寶,必會想法革除積弊的。我鳳凰界百姓到底還是有盼頭的!”
過了一道橋,見許多人圍成一圈,低聲議論著什麼,隱約又聽見少女的哭聲。鳳九淵讓索哈牙分開人群,見一名十四五歲的少女正抱著一具裹著白布的屍體哀哭,心下又是一扯,問旁邊一人道:“死者是她什麼人!?”
被問那人打量了鳳九淵一下,答道:“哎,是她弟弟。兩姐弟父母都被水怪咬死,相依為命到了這裡,因為無錢,姐弟倆好幾天沒有吃飯了。今天她弟弟說去鎮上討點米回來,結果,結果,卻被人打死了……”
鳳九淵心下劇震,猛地想到了自己,想到了九離,一時心痛得難以自己。暗說:“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姐姐是不是也要哭成這樣了?我們姐弟倆也是在她這般大的時候失去了父母,由她帶著我長大的。好在我們沒有遭逢此變,平安地長大了。只沒想到他們,他們……”淚水到底是忍不住滾落了下來,蹲下身來,輕輕地為少女擦著淚水,只是一言不發。
少女見他也陪著自己哭,彷彿像找著了依靠,丟下弟弟的屍體,抱著他哭得更兇了。
思菊問旁人,怎麼死者都不安葬?旁人解釋說他們都是客死異鄉,要招魂,要不然死者亡靈就永遠了回不了家鄉,但他們都沒錢,也請不到法師來招魂!思菊看著徐伯成,徐伯成忙道:“這事好辦。錢我來出,法師我來請。該怎麼辦請大家準備一下吧。死者為大,總不能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