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語重心長,而又是出自被譽為一代劍聖的蕭遙子之口,在場群豪個個聽得感動異常,齊齊把目光投注袖手樵隱身上,神色間怒容隱現。
袖手樵隱輕輕的咳了一聲,緩緩從懷中取出奪得一半的白絹,交到大方禪師手中。
大方禪師展開白絹一瞧,只見上面寫道:“我縫在言陵甫衣襟的……”下面還有兩字,但已被撕去了一半,一時之間,也看不出寫的什麼。
他緩緩抬起頭來,瞧了那身著長衫,手握竹杖的老人一眼,心中暗忖道:“看來這人真的是言陵甫了!”
忖思之間,人卻已緩步向方兆南身側走了過去,緩緩伸出左手,說道:“請把另一半白絹,賜借老袖看看!”
方兆南心中大生為難之感,暗道:“我如不拿出餘下的白絹,必將引起天下英雄的公憤,‘血池圖’現在我身上存放,把這白絹借給他瞧瞧,原無所謂,但又怕她心中不樂。”
不覺抬頭向那樓衣村童望去。
蕭遙子忽的向前欺進了兩步,冷冷問道:“大駕究系何人?
快請說出,如再藉詞掩飾,那可怪不得我們群起相攻了。”
方兆南看樓衣村童神色間一片冷漠,心中暗暗忖道:“看來她倒是毫無不願之意,我自是更不必為此引起群豪誤會。”
當下探手入懷,取出那扯下的一半白絹。
忽聽陳玄霜嬌聲叫道:“南哥哥,別給他們!”
方兆南迴頭說道:“不要緊,這白絹也沒有什麼見不得天日之事,給他們瞧瞧也無妨。”
忽然想到那白絹之上,妾雪兩字的署名,不覺微一猶豫,但他已將白絹取在手中,如若再把那絹上妾雪兩字署名毀去,定然要引起群豪猜忌。
方兆南略一沉思,說道:“大師乃有道高僧,在下相信得過……”伸手把白絹遞了過去。
他本想把那白絹上妾雪兩字的署名解說清楚,但轉念一想,此等情形無疑掩耳盜鈴,啟人疑竇,說了一半,倏然而住。
大方禪師聽得莫名其妙,又不好出口盤間,一皺兩條白眉,伸手接過白絹,把袖手樵隱那裡取來的一半,拼了上去一看,只見上面寫道:“我縫在言陵甫衣襟上的血池圖不見了,妾雪。”
圍守在四周的群豪,有不少移動身軀,探頭來瞧了,想看看那白絹上寫的什麼。
大方禪師乃一代武學宗派的掌門之才,心思何等機敏,一瞧那妾雪兩字的署名,立時瞭然方兆南適才言中之意,低喧了一聲:“阿彌陀佛!”
迅快的又合上手中的白絹,回頭對袖手樵隱說道:“史兄奪得之物,老袖代你奉還原主了!”把手中兩片白絹,一齊向方兆南遞了過去。
方兆南接過白絹,躬身說道:“大師果然是一派武學大宗師的風度,在下佩服至極。”
大方禪師冷然一笑,道:“者袖很少在江湖之上走動,對‘血池圖’傳聞之事,瞭解不多,想請小施主一解箇中隱密。”
方兆南暗暗付道:“我把絹帕交給大方禪師看過,梅絛雪心中定甚惱恨於我,如果再洩露她‘血池圖’的隱密,只怕立時要翻目成仇。”
一時之間,想不出適當措詞回答,愕然怔在當地。
轉頭望去,只見那樓衣村童,靜靜而立,神情之間,既無惕怒之意,也無歡愉之情,冷冷漠漠,叫人難以猜想她心中所想之事。
偏殿中一片靜肅,鴉雀無聲,但人人臉上都如罩著一層寒霜般,冷冷的眼光,齊齊盯在方兆南的身上。
要知“血他圖”乃天下英雄關心之物,所以,大方撣師一提起,無不覺得心頭一沉,每個人心中,都在打著自己的算盤,對方兆南的言行,更是處處留心。
方兆南也覺得情勢已陷入最緊張的關頭,自己的言行,稍畜差錯,不但會影響大局,且將立時分出敵友。
心中千迴百轉,想不出如何處理這微妙的局面,情勢在沉默中延展,充滿了無比的緊張。
忽聽伍宗義高聲說道:“眼下局勢已然十分明顯,這小子即使不是冥嶽中人,亦必和冥嶽中人,有著關係,兄弟雖然未知原因問在,但推想總是和那‘血池圖’傳言有關,現下,血他圖’既在此地出現,老禪師更不該把它拱手送人他說話之時,目光一直盯在方兆南手卞的兩葉白絹之上,大有出手搶奪之意。
原來他把方兆南手中兩片白絹,誤認作了“血他圖”了,大方禪師搖頭笑道:“這位小兄弟手中的白絹,老衲已經過目,並不是傳言中的血池圖,如果是血池圖,老衲怎敢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