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德，你也可以休假一天。&quot；

&quot；哦，不過在你離去之前，請給我留下這隻蟹。&quot；斯波蘭達請求道。

&quot；當然，公爵夫人。&quot；男管家回答。&quot；我發現它在廚房的一盆水中游來淳去。它肯定是隨著昨天送來的鮮魚來到樺詩莊園的。&quot；他從口袋中拉出那隻蟹，將它放在公爵夫人的奶油杯旁。

蒂里舍斯從一旁急忙奔到桌邊，又匆匆離去。

&quot；告訴泰西和所有其他僕人，他們今天也都放假。&quot；喬蒂安補充道：&quot；祝你們大家都過一個快快樂樂的聖誕節。&quot；

一時間，家僕們都直愣愣地看著公爵，對他這一異常的慷慨感到吃驚。接著，不一會兒，餐室裡的僕人已經一個不剩，每個人都急於和家人及朋友投入到慶賀聖誕的活動中去。

&quot；那是一個非常友善的舉動，喬蒂安。&quot；斯波蘭達讚揚道。

&quot；是的，不過你是否注意到，我一直拖延到我們吃上早飯才放他們走？&quot；他想用這句話來逗她發笑，可她只是拿起她那把純銀餐叉，動手在盤子裡撥弄起葡萄、橘子塊和櫻桃來。

&quot；斯波蘭達，你一定有什麼不對勁的事，我想知道是為什麼。昨天晚上，我從未看見過你那麼高興過，到處跳舞、飄蕩，一會兒咯咯大笑，一會兒抿嘴微笑，縱情享受著你的人間的第一個節日，而今天正是聖誕節，你這樣子看上去好像是你的世界被砸得粉碎似的。&quot；

&quot；粉碎，&quot；她若有所思地說。真是對她的心境的準確描繪。

她強迫自己正視他那關懷的目光，&quot；讓我們去看看我的母馬好嗎？喬蒂安？&quot；

&quot；是它在煩你的心嗎？是因為你沒有見到你的第二件聖誕禮物這樁事情嗎？&quot；他往嘴裡塞了三口雞蛋，將餐巾扔到桌上，站起身來。&quot；我們去晨騎吧。&quot；他說著，幫助斯波蘭達離開椅子。&quot；我不敢保證它會像昨晚的那一次一樣愉快，不過我們得試試。&quot；

斯波蘭達一語不發，跟著他走下樓，換上藍色的天鵝絨女騎裝。

&quot；你赤著腳騎馬？&quot；看著她從長長的裙子底下隱約顯露的裸著的腳步趾，喬蒂安問道。

望著斯波蘭達將腳伸進他為她買來的軟皮靴子，喬蒂安發現她很不對勁。直至今日，她還固執地拒絕在腳上套一副長統襪。

&quot；斯波蘭達，&quot；他抓著她的肩膀說道，&quot；我一定要你告訴我是什麼事情使你這般苦惱？&quot；

她強迫自己面對他那尖利的目光，&quot；讓我告訴你吧，昨晚我睡得很少，喬蒂安。&quot；她淡然說道，&quot；我只是太疲倦了。&quot；

&quot；那麼今天早上你不想騎了嗎？&quot；

&quot；我想。&quot；

喬蒂安注意到，她看上去依然不很熱情。他想試試接吻能否使她產生一些閃光，他將她拉向自己，將嘴歪著扣在她的嘴上。

斯波蘭達明白他的意圖，然而他的吻所給予她的力量並不會改變這一事實：她不久將被迫離開他，而且還要帶走他的兒子。

&quot；你沒有發光。&quot；喬蒂安生硬地說。

&quot；發光？&quot；

&quot；當我吻你的時候，你總會微微閃光的。&quot；

天哪，那人怎麼沒完沒了地向她發問？&quot；我是……&quot；

&quot；累了。&quot；

&quot；嗯。&quot；她使出很大的勁向他微笑著。

他一眼看出她是在強作笑顏，但又想不出辦法讓她說出令她心煩的事情。她對他隱瞞了什麼事情，這使他感到心灰意冷。

他護著她下樓，期望她那頭新得的母馬能使她快活。&quot；瞧，斯波蘭達，下雪了。&quot；他說。當他們走出屋子時，看到天空中飄下雪片來。&quot；聖誕節裡下起今年的第一場雪。它使人想笑，你說呢？&quot；

&quot；嗯。&quot；她擦著鞭梢上的雪花。

&quot；那麼你為什麼不笑？&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