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地，她裝出歡樂的笑容。

再一次地，他看出她在假裝。&quot；我想你喜愛大自然。&quot；

&quot；我喜歡。&quot；

她老是死氣沉沉的樣子使他開始失去耐心，他感到一陣惱怒。他帶著她走向馬廄，不再多說一句話。&quot；赫伯金斯，給公爵夫人的母馬裝鞍，一定要用我先前送來的馬鞍和馬勒。&quot；

&quot；是，老爺。&quot；赫伯金斯應道，他的聲音粗嘎刺耳。他很快將那匹漂亮的栗色母馬牽出馬廄。&quot；那是匹好馬，年壯而又有靈氣，而且溫順得連小孩也能騎。我已經伺候了它一上午。&quot；他笑著說：&quot；我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擁有新玩具的小夥子一樣。&quot；

他用手輕輕撫摸著母馬油亮的頸毛，想知道公爵和公爵夫人是否會注意到他的口吃病沒了。&quot；我想老爺和夫人能夠不費事地聽我說話了，今天早上我的喉嚨有些嘶啞，昨晚麥倫克勞富特子夜的鐘聲將我敲醒，我躺在床上埋怨所有的聲音，餘下的時間主少我的狗交談。如此好幾小時單方面的談話使我的嗓子啞了，就是這樣弄成的。&quot；

喬蒂安從來沒有聽過赫伯金斯如此侃侃而談。他的口吃病經常令他緘口不語。

他的口吃箔…什麼口吃病？

又一個心願成為現實。樺詩莊園的精靈的回報。他思索著。&quot；我想，任何一個人，只要沒了口吃病，就會沉溺於滔滔不絕的言談之中。&quot；

赫伯金斯咧著嘴笑道。&quot；病沒了，尊敬的主人，自從我孩提時學說話開始我就口吃。我得了這毛病而現在沒了。真是個從天而降的奇蹟。&quot；他哼著曲子，將母馬牽到牲口棚的一端，和三位裝鞍的小夥子一起，手腳利索地為母馬裝上鞍座，套上籠頭。

&quot；施魯斯伯裡牧師。&quot；喬蒂安仍然注視著赫伯金斯，低聲說道，&quot；今天早上牧師說話結結巴巴，斯波蘭達，是你將赫伯斯金的口吃病轉到了他的身上？&quot；

&quot；嗯，那是我乾的。&quot；

&quot；把痛苦轉移到慶受懲罰的另一個人身上，這就是精靈們如何幫助人類擺脫生理疾病的辦法嗎？&quot；

&quot；嗯，那就是我們的做法。&quot；

喬蒂安起初點點頭，但又停住，&quot；你是說你也將弗勞利先生衰竭的心臟給了什麼人？&quot；

&quot；不，虛弱的心臟會要了那個接受者的命。我決不會做這種事。弗勞利先生可以透過另一種力量得到醫治。一種能夠聽見弗勞利太太祈禱的萬能的力量。&quot；

&quot；那麼厄爾姆斯特德的頭髮呢？還有你把泰西臉上的胎記也帶走了麼？&quot；

&quot；我還沒有找到應該承受泰西紅色胎記的什麼人，不過，厄爾姆斯特德的禿頭現在屬於……&quot；

&quot；馬來了，公爵夫人。&quot；赫伯金斯牽著馬走過來說道。他將韁繩交給夫人後，又去為馬納斯忙活了。

&quot；你那母馬的名字叫秋火。&quot；喬蒂安說，&quot；那恰好是它的外套和你的頭髮的顏色，斯波蘭達。我想你會喜歡它的，可是你看著它時連笑都不笑。&quot；

（）

&quot；和它在一起我很愉快。&quot；

他看不見她雙眼中有一丁點的閃光，也沒有熱情的衝動。

這使他惱火。他想盡一切辦法來提起她消沉的精神，可她仍然沒有反應。好！好！如果她繼續為了那些她拒絕讓他知道的原因而生悶氣，那對他真是沒說的了。

他轉過身去，走出牲口棚，&quot；祝你騎遊快樂。&quot；

&quot；你不騎嗎，喬蒂安？&quot；

&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