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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堅持著,不吭一聲。

“這般疼痛也能忍得,倒是有幾分骨氣。”馬婕妤笑笑,忽然喚進來原在門外守著的幾個宮人。可是將人喚進來以後,馬婕妤卻又望向溫晚,“我幼時曾聽過一個傳說,卻不知你是否知道……嗯,聽說,凡在世之人,油嘴滑舌巧言善辯者,死後都要被打入拔舌地獄,那地方,會有小鬼前來接待,他們會慢慢撬開人的嘴,用鐵鉗夾住人的舌頭,生生拔下。”

“我小時候可害怕這個故事了,總覺得那樣真是殘忍,因為聽說那些小鬼並非一下子將人的舌頭拔掉,而是要把舌頭拉長,慢拽,最終才能拔下,真是折磨人的事情啊。”說著,馬婕妤頓了頓,很快又笑出來,“不過,聽說很多時候,恐懼都是來源於未知,只要這些未知變成了已知,就不會再讓人感到那麼可怕了。”

馬婕妤語義頗深,望向溫晚的眼神也有些意味深長。而聽了剛剛那番話,溫晚不是猜不到她想做什麼,於是從心底生出一份恐懼來,只是死死抑住自己的聲音不願讓它洩出半分驚恐情緒,可縱是這樣,她到底不過一個小女子,哪裡忍得住?

終於,在那把被燒得火紅的鉗子湊近她的臉的時候,溫晚終於忍不住別開臉驚叫出聲,可惜那人並不理會她這般絕望的慘叫,反是用力地將她的臉扭過來,溫晚立即條件反射的閉緊嘴巴,卻不防被那滾燙的鐵鉗直直烙上……

室內迴盪著鐵板烙肉的滋滋聲和女子悽絕的嗚咽,這樣的聲音像是從地獄裡傳出來的,帶了無盡的苦痛與折磨,如幽魂低泣一般,這一點也不像是現實裡會有的聲音。不知是過了多久,當馬婕妤修好指甲再望向溫晚,她的臉上幾乎沒有幾塊好肉,滿是掙扎時被燒紅的烙鐵燙出來的疤,唯有眼睛那一塊地方的肉還是好的。

幾乎被疼暈過去,溫晚的頭低垂著,手上的指甲早被掐進了掌心,模糊成了一片血跡。

正是這時候,她感覺下巴忽然被人大力地掰過來,抬眼,對上的卻是馬婕妤眉眼盈盈。她先前雖是疼著的,卻不是沒聽見馬婕妤說的話,溫晚心知自己是活不下去了,或者說再活下去也不過苟且。看到馬婕妤這般模樣,她感覺很恨。

可是,見到溫晚這般模樣,馬婕妤反是越發笑意清淺,卻不防這時候溫晚忽然一口含了汙血噴了馬婕妤滿臉,馬婕妤受驚,於是忽然便尖叫出聲,原本捏著溫晚下巴的那隻手將她的臉往另一邊一扭,溫晚臉上被烙傷的地方於是順著這一扭被撕裂得更加嚴重。可是,雖是疼至刻骨,她卻覺得很爽快。

那些原在邊上候著的宮人都被這一幕驚到,他們都是跟了馬婕妤許久的,自是知道得罪了她會有什麼下場,雖然溫晚如今已算是很慘,那一口血噴得也算是給自己找了個爽快,但她或許不知道,這般行為能爽快的了一時,但接下來或許會比現在更慘。

拿著帕子將面上汙血抹淨,馬婕妤的笑意有些猙獰。

“你的膽子……倒真是大得很。”

溫晚張開嘴巴笑,口裡是一片血肉模糊,她這樣張著嘴,那些血就順著她的嘴角流下來,淌了一身一地,滿室都是極重的血腥味。

“哦,還能笑得出,只是,能笑得出,卻怎麼不說話了?”說著,馬婕妤隨手拿起一旁鉗子夾了塊木炭湊近她的髮尾,“我倒是給忘了,你怎麼還能說得出話呢?你若還能說得出話,那才真叫見鬼。”

火舌舔上溫晚的髮絲,一寸寸燒了上去,溫晚使勁將頭偏向一邊,喉嚨裡發出蛇吐信子一般的沙啞聲音,原以為這火要將自己的髮絲全部燒盡,卻不想馬婕妤忽然潑了壺水過來。溫晚先是一冷,再是一疼,隨後才是感覺到心底微微一鬆。

事到如今她才總算知道了馬婕妤的手段,才總算認識到了馬婕妤的毒辣。

臉上和嘴裡那一陣燒灼的疼痛感還未過去,接下來,卻又是一陣刺骨般的疼痛,那樣的感覺,就像是將你的肉全部剜去,拿著刀子,在你的骨頭上邊生生磨著……

整整一夜,溫晚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還能活下來的,每每遭遇一次疼痛,都覺得這該是最殘酷的刑法,可每每被冷水澆醒,被強餵了藥吊著命,迎接了下一次的刑法,又會覺得前一次好像都不算什麼……

這一夜,在溫晚看來,好像過了幾個輪迴那麼長。

也許馬婕妤是將她當做了君泱的替代品,所做的一切都是想放在君泱身上的,有可能她真的是心理扭曲,扭曲到了變態的地步,這樣才會將折磨人當做一種樂趣。

溫晚幾次在昏迷與半清醒中反反覆覆,最後的印象,是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