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現在想來,宮裡的冰,皇上和皇后當然想要多少就要多少,她自然也不會受限制,但是那些不得寵又位分低的妃嬪,應該是沒有多少冰可以用的吧。
路仁嘉第一次特別理解那些妃嬪為何要爭寵。
一路上,她都在懷念宮裡的冰,順便懷念一下皇后娘娘、沒跟過來的青藍紫,偶爾想到一下皇上。
自己不在了,青藍紫他們應該也蹭不到冰用了,不過京城未必有這麼熱。
還有皇上和皇后娘娘,不知道他們現在都在吃什麼呢。
路仁嘉想到,即使自己不在了,他倆也會有飯吃,突然有點不開心。
路上連著幾個城市裡都找不到冰,就這樣走走停停的,在炎熱的車廂和客棧裡捱過了三伏天。立秋後,一早一晚總算有了涼意,夜裡路仁嘉總算能睡個安穩覺了。
白芨對路仁嘉說,“你瘦了。”
路仁嘉這才發現,自己真的瘦了,臉上都沒什麼肉了,手腕細的看上去似乎一碰就會斷一樣。大概估計了一下,她得瘦了七八斤,她本來就不胖,這樣一來臉頰都有點內凹了,看上去特別憔悴。
也難怪,她苦夏,又嫌棄買來的東西不好吃,一路上吃得極少。
瘦了不過是小事兒,路仁嘉現在最難過的是,身上有很多被蚊子叮咬的包,癢起來的時候紅紅的硬硬的,摸著都發燙。紅橙白芨緊盯著她,不讓她撓,都說“落下疤來怎麼是好?”
一遍遍的幫路仁嘉上藥,可是根本不管用,該癢的時候還是癢。路仁嘉面板極白,襯得紅色的包更顯眼,看著都令人心疼。
路仁嘉癢的心煩意亂,“落下疤就落疤嘛,那又怎麼了?”
白芨忙道,“那怎麼行呢!娘娘這一身好面板,若是落下了疤,回頭皇上看見了該不喜了。”
路仁嘉瞪她一眼,“誰要他喜歡了!不喜歡最好。何況就因為身上有個疤就不喜歡了,這樣的喜歡還不如沒有!”
聲音又軟和下來,“白芨你就讓我撓撓嘛,就撓一下。”
白芨用力按著路仁嘉的手,“不行。”
路仁嘉氣急敗壞,“煩死啦,出來就是受罪,還是宮裡好。”
這話一出口,路仁嘉和白芨俱是一愣。路仁嘉驚訝自己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白芨則試探著問,“娘娘,不如咱們回宮吧?”
其實跟著路仁嘉出宮,最忐忑的是他們這些奴才,娘娘會不會回宮?如果不回宮的話,他們後半輩子怎麼辦呢?如果回宮的話,什麼時候會回宮?回宮後又會如何?
最關鍵的是,要是她們在宮外沒照顧好娘娘,出了什麼差錯,可是擔待不起。
在暑氣全消的時候,路仁嘉一行人趕到了福建泉州,系統顯示,閩菜第一人就在這裡。到了當地略一打聽,人們便都指路給他們。
閩菜第一人叫錢良,路仁嘉聽到名字的時候就笑了,倒是個好名字,錢糧,有錢有糧。錢良如今在聚賢樓,泉州最大的酒樓裡掌勺,老闆用重金聘請,而他也是一個金字招牌,多少人就是衝著錢良才會去聚賢樓。不過錢良親自掌勺的時候不多,可謂是一菜難求。
人人都知道,錢良的佛跳牆可謂是一絕。
但也人人都知道,錢良只有在每月初一十五才會做菜,而且只隨機在當日的食客中挑三桌,能吃到他做的菜。沒到初一十五,聚賢樓一早就要排起長隊。
路仁嘉見到了一次,不由得唏噓,清朝人竟然就這麼懂得飢渴營銷了。
不過等路仁嘉見到錢良本人的時候,心中了悟,這未必是酒樓老闆飢渴營銷,更有可能是錢良吃不消做太多菜。
他年紀已經太大了。
☆、第77章 佛跳牆
佛跳牆如今還不叫佛跳牆;叫做福壽全;與之後名揚宇內、屢屢作為國宴的首席名菜相比;佛跳牆如今還算籍籍無名。
最起碼,路仁嘉在宮裡從來沒吃過;也沒聽說過這道菜。宮裡也有閩地來的廚子;但是從不見他們做過佛跳牆,連提也不曾提過。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閩地來的廚子也不知道這道菜。
看來這道菜目前還真沒有被髮揚光大。路仁嘉在現代也不曾吃過佛跳牆,兩輩子都沒吃到的美味就在眼前;路仁嘉心中極癢,每日望眼欲穿。
佛跳牆只有錢良會做;可是由於聚賢樓的規矩;路仁嘉只好每月初一十五去碰運氣,這麼一等就是兩個月。
不過在這兩個月之間,路仁嘉很沒出息的趴在有幸吃到佛跳牆的食客桌子邊兒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