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太白卻甩開孃親的手,拔出紅葉的軟劍,說:「哎呀,怎麼這把劍在這裡?」
紅葉瞧見,立時伸手去搶,當然不得要領,只得可憐的乞求道:「公子,這是……這是孃親給紅葉的信物,請公子立刻歸還。」韓燕見軟劍如見祖宗,著急地說:「太白,快還劍於人!」
紅葉與韓燕如此著緊,皆因此劍乃是劍舞門五柄寶劍之一。當年創派掌門公孫大娘在御前技壓群雄,識見之士贈上寶劍,她從中精挑四柄,連同自己的軟劍「無影」,作為門派信物。眼前一柄正是「無影」。紅葉剛才話說道別,實在打算再闖府治,尋回寶劍。現在寶劍就在目前,則最方便、又最棘手。
韓太白搖動軟劍,聽見嗡嗡之聲,一臉羨色地說:「好劍,確是難得一見的好劍,比本少爺的爛鐵好得多。紅葉,它有名字麼?」
紅葉又伸手去搶,又空手而回,眼眶已紅了一圈,可憐地說:「紅葉求韓公子好心,韓公子如何才肯把它還給紅葉?」韓太白笑說:「很簡單,只要你答應當我妻子。」
韓燕忽然摑兒子一記耳光,拔出匕首,說:「你爹如是,你也如是,韓家全是狼心狗肺嗎?你不還劍,孃親就閹掉你,然後一死以向韓家祖宗謝罪!」
紅葉怕得立時搶過匕首,扶著韓燕道:「韓……韓婆婆,不要為此傷害自己!紅葉……紅葉自有方法奪回!」說罷便提著匕首,偷襲韓太白。但是她中毒後內力不純,甚麼精妙劍法和掌法,都變成花拳繡腿。韓太白乘著她喘息之際,抓住她雙手,湊近鼻子,親其嘴唇,摟得緊緊的說:「劍還你,人留我。」
紅葉取過軟劍,抹一下嘴巴,道:「韓婆婆,紅葉先離去,再會。」但是她提不起內力,掙脫不得。
韓燕再按捺不住,向兒子呼呼拍出兩掌,逼得韓太白松手。紅葉則乘機宲輕功逃去,一下子便走了數里。可是她傷勢尚未痊癒,走到城外不遠,終於要扶著大樹休息。
此時,韓太白漫漫飄來,不費吹灰之力,便摟住她的弱軀,說:「你才剛除去體內毒性,不可如此操勞。本少爺現給你買馬來,用不著走酸腿。」紅葉奮力推開他,說:「公子有心,可是紅葉受不起,請回。」韓太白望著紅葉步去,又跟著步伐,說:「沒關係,你繼續走,本少爺會照顧周到。」
紅葉受傷未癒,苦無辦法撇開韓太白,只好繼續上路,一時施展輕功,一時緩步休息。不過自此之後,韓太白已沒有如狼似虎地騷擾,她便逐漸不在意。
………【第十八回 同伴(下)】………
時至黃昏,韓太白瞧見日落,對方還在趕路,便道:「喂,已經日落西山,還不打算投棧嗎?」紅葉應道:「公子有所不知,附近客棧皆是賊窩黑店,比山林野間更危險。。」韓太白笑道:「原來如此,你果然行事謹慎,本少爺住在揚州二十多年還不知道呢。不過昨夜還是有人誤中小人陷阱,幾乎命喪黃泉。」
紅葉一時百感交集,驀然回身,頷首道:「紅葉還沒謝過公子救命之恩,保住小女子賤命,請公子見諒。」韓太白得意笑道:「可是你無以為報,不如以身相許吧。」
紅葉靦腆著臉,又是不悅,又是感激,無言以對,便默默前行。
黑夜已臨,他們已看不清楚前路。二人還在漕河沿邊,遙望數里外,似有村落,但離城鎮還很遠。韓太白遂打趣道:「欸,不如我們泛舟河上,共度**。」
紅葉不予理會,只是輕輕躍到樹上,倚在粗壯的枝幹,閉目養神。
韓太白聽出紅葉吐納細緻,猜想對方非真要入睡,躍到紅葉身旁枝椏,在對方耳邊說:「安心吧,我韓太白雖然風流,卻不是卑鄙無恥之輩,不會霸王硬上弓。」他得不到回應,也就安靜地瞧著對方面龐,漸漸入睡。
好一陣子,紅葉經過一番養息,真氣回覆順暢,又聞得對方呼吸漸重,顯然已睡,於是偷偷施起輕功,不著半點痕跡地離去,心想:「這人真奇怪,總是花樣百出,滿口難明的無聊說話,又不守男女之禮,又不像壞蛋。總之他不追上來也罷,到時候請師父定奪……只怪紅葉沒此本事吧。」她走了兩、三里路,又感到疲累,於是停下歇息;然而,韓太白已經到自己身後。
「哎唷,這麼頑皮,跟我玩捉迷藏啊。還好早料有此一著,看。」他張開掌心,現出幾圈毛線,說:「剛才在你耳邊說話,偷偷掛上你的衣服。嘿嘿,是否開始佩服本少爺的才智?」
紅葉看似不以為然,升上樹上休息,卻在心想:「他真的很聰明,竟有此方法!奇怪,怎麼我沒察覺他有出手呢?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