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卻哭道:「吵甚麼,又壞幾件寶貝了!」
夢兒見不得要領,奮然衝進寶庫,擋在韓太白麵前,喝道:「黎百滔,你還不住手!」黎百滔一時遲疑,道:「大小姐,請別阻撓屬下辦事!」夢兒指著黎百滔的鼻子,罵道:「你聽不見本小姐的命令嗎?怎麼叫你住手,還是在打太白!」可是她沒多說兩句,黎百滔的血已經濺在她的臉上,瞪視著自己,然後才發覺腋下清涼;低頭察看,且才知韓太白以她作掩護,順著提手一刻,來一記偷襲,刺穿黎百滔的嘴巴,直貫腦後。
黎百滔臨死之際,還想一劍刺死卑鄙小人,伸出一劍。但是韓太白乘勢追擊,搶先砍掉黎百滔的頭顱,然後托起夢兒的下巴,輕輕親一下,笑道:「夢兒,我就最疼你。」可是夢兒只有目瞪口呆,渾身顫抖,哪裡懂甜言蜜語?
「亂、亂了……還不快去拿人!」知府大喝,護院即譁聲四起,衝入寶庫,可是東一個、西一個,接連橫身出來。
韓太白砍破地板,取出木盒,開啟一看,果是傳家寶玉,便放進懷裡,然後一手拿著長劍,一手抱起紅葉,躍到知府面前,笑道:「知府大人,晚生得罪了。晚生希望從今以後,韓家與官府再無瓜葛,否則別怪韓家劍法,劍不留頭。」
知府已嚇得屁滾尿流,顫聲說:「知……知道……請韓公子慢行……」
韓太白又笑道:「夢兒乖,太白先走了,大概從今以後,你我老死不相往來吧。」他狂笑幾聲,施起輕功離去。
他抱著紅葉,但見紅葉中毒甚深,自己沒有靈丹妙藥,不得已去到大藥行,讓大夫醫治紅葉。
直至天明,紅葉終於轉醒過來,說:「怎麼……」韓太白見紅葉已醒,即捧著紅葉的臉龐,道:「美人,你終於醒來了。太白待會即帶你回韓家,好好疼一番。」
紅葉大吃一驚,撥開韓太白的手,別過臉說:「請公子自重……請問公子是?」
韓太白常流連煙花之地,所遇女子個個風騷嫵媚,難遇矜持,如今一見不禁心頭髮熱,靠得更近,道:「我是韓太白,韓家的長公子,也是你將來的夫君。」然後冷不提防地親一下紅葉的嘴兒。
紅葉登時羞紅著臉,瑟縮牆邊,掩嘴道:「甚麼夫君?請不要胡說……」
韓太白心中一凜,坐在床邊,不由自主地趨近,說:「我韓太白要的女人,沒有一個得不到,你亦不會成例外。」他見對方掏衣袖,神情慌張,便邊脫外衣,邊說:「嘿嘿,本少爺忘了取回你的劍,抱歉。如果你想用劍,也可以借我的劍。本少爺號稱『一劍壓江南』,可不是浪得虛名呢。哈哈。」
紅葉推開對方,道:「公子好意,紅葉心領。其實只要公子略守禮法,紅葉就毋須用劍了。」。韓太白話中有話,道:「我韓太白的是上等好劍,說不定姑娘用過之後,捨不得放手呢!」紅葉卻不明含意,只再推開對方,起床道:「男女授受不親,請公子自重。如果公子再無貴幹,紅葉就此告別了。」韓太白掃一下自己下巴,說:「本少爺沒貴幹,但孃親挺擔心你的安危,還是親自回去道別較。」紅葉也感有理,況且包袱尚在韓府,便沒有反對。二人遂駕著輕功,避開平民耳目,回去韓宅。
雖然紅葉尚未恢復元氣,但其身影已令韓太白看得頭頭是道、津津有味。
紅葉剛回到韓宅,韓燕便從客堂跑來,激動地說:「你平安回就好了!老身立刻去拜謝觀音大使,多謝觀音大使庇佑紅葉……你這不肖子,有取回寶物嗎?」
韓太白從小包取出木盒,開啟其蓋,笑說:「娘,世上有甚麼東西,是孩兒取不到嗎?」
韓燕取過寶玉,怒道:「你這身爛武功算是甚麼?以為韓家劍法天下無敵麼?當年東方仁不過二十招,已勝過你那個名滿天下的死老爹了!」韓太白又道:「哈哈,怎麼拿個死人來比較?現在沒人勝過我就是了。」韓燕氣得青筋暴現,罵道:「沒人?你有種去挑戰東方家嗎?人家天下第一的東方禮,比你強百倍,誰容你假威風!」韓燕氣喘如牛,韓太白卻一笑置之。
紅葉本想調停母子糾紛,但記得師父吩咐,辦過正事立即回門,不要多管閒事,況且別人家事,自己不便理會,於是就此道別:「韓婆婆,如無他事,紅葉先回家了。」
韓燕回過神說:「啊、啊……好,你幫老身問候你娘,慢行。」然後命人提來紅葉的包袱。然而韓太白卻擋在紅葉面前,說:「不如讓在下送姑娘一程,以報昨夜之恩。」韓燕深知不妙,忙捉住兒子的手,眉宇深鎖的說:「別胡鬧!紅葉,你先走,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