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武器,恐怕我已去會祖師婆婆了。看來少瞧他半眼也不行……不過用髮絲這招,真是好辦法,說不定日後用得上。師父都沒教這些招數呢。」韓太白忽然又在她耳邊,溫柔地說:「這兩天夠操勞,好好休息吧。晚安。」
她,心怦怦然。
翌晨,天還未湛藍,紅葉已經起行,韓太白又追隨在後。二人先到山溪洗臉漱口,韓太白見紅葉在包袱裡取出小盒,取出幾塊乾花瓣,咀嚼幾口,和著溪水吞進肚子,好奇地笑道:「這是你的食糧?」紅葉點頭。
二人走到城鎮,紅葉隨便買一匹瘦馬代步,不待對方買糧和馬匹便起行。可是走了不久,對方又騎馬趕至,還牽來一匹更駿的馬,說:「你的馬不好,騎這匹,會舒服點兒。」她微微點頭,放走可憐的瘦馬,騎到駿馬之上,果然舒適得多,又說一聲:「謝謝。」韓太白滿足道:「對著我,別客氣。」紅葉不理會他,又繼續上路。
後來,他們路徑小集市,偶見幾個農民在那個七品縣官前哭訴:「縣大老爺,今年大水,谷都死清光,就通融一下、通融一下……」縣官卻喚來部屬,向農民拳打腳踢,罵道:「難道本官上繳不夠糧額,你代本官砍頭嗎?沒銀兩、沒米糧,還不去死,還賴活作啥!你***,統統給本官用勁打,打死不用賠命!」幾個農民還是挨著痛,又跪又拜,嗚呼著:「官爺好心、官爺好心……唷!」
韓太白說:「今年江南歉收,可憐百姓要挨完拳頭,又要捱餓了。啊,這拳可中要害!」他見紅葉一雙怨眼繼續上路,心生一計,說:「啊,小女孩要救爸媽,要捱打。可是……不好出手……」
紅葉嚇得回身,果見一個三、四歲的女孩,伏在爹爹身上,哭道:「別打爹爹、別打爹爹……咳、咳……」
縣官見到女孩身上又是泥、又是血,便啐一口痰在她臉上,說:「竟敢弄汙官服!小賤貨,賣去青樓也不值幾個銅錢,拿去餵狗!」部屬齊聲喝道:「是!」
孩子的爹看著女兒被人揪起小手,在半空晃來晃去,但是他腿骨已斷,無力阻止,只好扯住縣官的腿哀求:「大爺要我命、要我命,放過小娃兒!求求你……」然而縣官不憐反怒,多踢他幾下,他身上的傷只愈來愈重,重得要斷氣。
「唉!天下間,不知有多少父女,從此陰陽永隔……」韓太白黯然說道,但見一襪紅影飄過眼前,嘴角又多翹起一分。
紅葉幾下跨步,已經搶回小女孩,還打了官兵兩記耳光,打得官兵目眩耳鳴,彎腰倒地。其時韓太白亦已出手,長劍撂在縣官肩上,說:「官大爺,只是收個糧稅,用不著殺人吧?他們欠官爺多少銀兩,本少爺代墊。」官爺面色慘白的說:「不……不敢……」
「這不好,難不成要縣大老爺掉去頭顱嗎?本少爺……就給你十兩,有多了吧?你就別再出現,好不?」韓太白硬塞個銀錠到官爺懷裡,還一掌將他打退數丈之遠,跌得頭破血流,然後擲個銀錠給孩子的爹的同伴,說:「給他好好下葬,然後去遠一點,不然那狗官來報仇,我幫不了太多。」他見紅葉已經騎馬離去,嘖了一聲,便循著步跡追趕,走了半里路,恰見紅葉在河邊替小女孩清洗血汙。
他脫下外衣,交給紅葉,說:「秋風起,給小女孩取暖。」紅葉給女孩洗個乾淨,抹乾身體,才接過外衣,裹著女孩。韓太白瞧見女孩身上瘀傷,說:「恐怕傷及筋骨,非要找大夫不可。」
紅葉把女孩交到韓太白懷中,然後在包袱掏出幾個藥瓶,又撕了幾塊布帶,邊替女孩包紮,邊說:「這女孩好可憐……」韓太白也堆起憫憐的臉,說:「對,年紀還這麼小,就失去爹爹。」紅葉恨瞟一眼,卻沒有拆穿對方虛偽,只是說:「她傷勢太重,若然送回農村,定熬不過三數天。可是她還有娘,總不能要她們母女分隔……紅葉有個請求,希望公子答允。」
韓太白沉吟一陣子,說:「你要我帶女孩回去農村,還要請大夫替她療傷嗎?好一個調虎離山。哈哈,我少看你了。好吧,我先走了。」
紅葉即說:「大恩大德,感激不盡……」
韓太白輕輕一笑,抱著女孩上馬,縱馬賓士。然而他並非向北回去,而是向南遠走。紅葉深感不妙,立時上馬追趕。可是兩匹馬腳力相近,紅葉再使勁鞭打也追不上,直至對方到達城鎮停下。
「你……怎麼如此胡來?」紅葉擋在前方。韓太白卻說:「本少爺從不被人牽著鼻子走。」
紅葉急得一時語塞,吞吞吐吐,終於罵一句:「不可理喻!」
可是韓太白淡淡地說:「送她回去,只有